闹闹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冷冷一笑。
过了一会儿,大娘就做好了下酒菜,摆了满满一桌。
两人的酒量饭量都不小,一个时辰后,满桌的菜肴就吃的七七八八了,满满一坛酒也喝光了,人也有了醉意。
朦胧之际,发现顾西辞的眼睛盯着信封不放,闹闹拍了拍他的肩膀,趁着酒劲儿直言道:“之前八月还小,你们有书信往来倒也无妨,明年她就要及笄了,你便是有不良居心也给我好好收着!”
顾西辞醉归醉,脑子还算清醒。听完好友的话,他生气道:“我视八月为妹妹,能有何不良居心?你我相识十几年,竟是连信任也没有么?”
闹闹嗤笑:“七月和八月是双胞胎,性情模样与八月一模一样,按理说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也算是你的妹妹,怎不见你惦记她的来信?”
顾西辞皱了皱眉,拳头支棱着头冥思苦想,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闹闹哼道:“八月及笄后,我爹娘会为她择一门亲事,继续与你书信往来实属不妥。我会在信上提醒她,你也不要再给她写信了。”
顾西辞心里难受极了,强词夺理道:“八月叫你哥哥,也叫我哥哥,你能写,我为何不能写。”
换作清醒的时候,他定不会说这话,闹闹也不会跟他争辩,这会儿两人都醉了,说起话来便不懂得克制。
只听闹闹嘲笑道:“我是八月的嫡亲兄长,流着一样的血,你可不是。”
顾西辞被刺激到了,醉的更加厉害,失控的揪住了他的衣领:“你得意什么,不就是多了一层血缘吗?”
闹闹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幼稚的说道:“就是多了这一层血缘,我和八月书信往来名正言顺,你不能。”
顾西辞听着他得意洋洋的话,顿时气糊涂了:“换,换血,我跟你换!”
闹闹推了他一把:“你做梦!”
顾西辞被推了个踉跄,一下子歪在桌子上。他没有动弹,眼眶却慢慢红了。
闹闹没理他,抓起信封撕掉了浆糊,取出里面薄薄的一页信,慢吞吞的念起来:“闹闹吾儿,有要事,盼速归。”
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发现只有这寥寥一句话,他不禁皱起眉头。
顾西辞在他拆信的那一刻,眼睛就亮了。发现只有薄薄的一页纸,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他眼里的光灭了,幽幽的看着好友,认为是他从中捣乱,八月妹妹才没有给他写信。
闹闹没有工夫理会他的想法,反复琢磨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亲才会千里迢迢寄来这样一封信。思来想去,他只能断定不是家中长辈有恙,极有可能是关于他的要事。
只是他在漠北待了三年,能有什么要事需要回去解决呢?
思索间,闹闹瞥了眼失魂落魄的顾西辞,顿时有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