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靖天城门的守军远远地瞧见一匹灰色的马驮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快速朝着城门而来,还没到城门口,只见那人像是体力不支,从马背上坠了下去。
守军忙上前一看,见竟是一名士兵打扮的人,正瞪着双眼,紧紧地抓住守军,似乎是拼了最后一口力气,从口中挤出一句不甚完整的话:“有埋伏,杀了我们全部……的人……快去禀报……太后…..”话未说完便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一炷香的功夫,消息便如长了翅膀,飞入了皇宫。
阿淼闭了闭眼,心狂跳着,双手不禁握紧了起来。“刘裕,这是第几起了?”
刘裕梗了梗脖子,道:“回太后,从昨日到现在,这已是第三起了,但只有这次回来了活口……”
“第三起,也就是说,有三个地方的军队目前无法过去南海前线,一共是多少人?”
“堪堪算来,至少也有五万……”
“这里少了五万,而摄政王只领了两万,也就是说还有平陵的三万大军正在赶往南海的途中……”阿淼蓦地起身,“刘裕,即刻发哀家急令去平陵,让大军不要按原来与摄政王约定的路线去南海,也不要再走东山,绕道淮东,安平过去,当心埋伏……”
“是,老奴这就去!”
刘裕刚要跑出去,只见安菡匆匆而来:“刘公公暂且留步……”
安菡看了看刘裕,从腰间摘下一块翡翠:“把这个一并交给信使,让大军到了安平之后以此为信物,请祯郡王率军一同前去南海增援!”
“这是……”刘裕看着那翡翠,又看了看阿淼,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刘公公,事态紧急,先照办。”
“是,太后!”刘裕从安菡手上拿过翡翠,小心的捧着,快步出了承安殿。
安菡望着阿淼看向自己那充满疑虑的眼神,走过来:“我知道你想要我的解释,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摄政王殿下现在在前线,面对着十倍于他的敌军……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瑞谚不会有事的,他会等得及大军赶到……”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对方能提前在半路埋伏击杀?还一连三起,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要断了他的后路,让他死在南海,不留下哪怕一丁点生机……”
“永王……可是他是如何如此准确地掌握行军路线的,这都是瑞谚单方私下与那几个郡县联络的,要说军中,也只有成霖和聂卫知道……”
阿淼脸色白得吓人,她使劲地甩了甩头,不行,此刻心中被担忧和惊惧填了个满满当当,让她完全没法思考。
“为何一旦涉及他的事,你平日的理智,冷静,智慧全都不见了呢?言先生不在,若是连你都慌了神,又能指望谁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