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明只能温声安慰，并让她不要告之于程青竹。

以姐弟之情尚且如此，何况于母子乎？

到天色微茫时，程灵素在韩天明怀中才止住眼泪，轻点了点头。

这事情确实不能让她姑姑知晓。

于是接下来几日，便只是尽力陪伴，再无他言。

到半月之后，韩天明又送程灵筠与叶清灵走。

程灵筠后续行程，则由苍元书院负责。

“嗡嗡……”

神光台上，光芒通天。

三道身影逐渐模糊消失不见。

坊市殿堂当中，两道身影相送。

程灵素原本灵动传神的眼眸此刻竟然微微失神，但过了一会儿便也恢复正常。

侧头去望姑姑。

美妇人神伤不已，泪落涓涓，只是默然无声。

程灵素小心询问。

“姑姑怎么……？”

却见得程青竹轻轻将头靠在她肩膀之上，宛若失神。

“灵筠此去……不知何日方回……”

程灵素一怔。

原来姑姑什么都已知晓，只是并未点破。

母子连心，要想瞒她如何能瞒得过？

想到这半月来，自家姑姑心里压着这样的秘密，却还要时刻保持着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