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喃眼睛微亮,点开键盘想回复,想了想却停下脚步,她趴到木质扶手上,往楼梯缝里瞄了瞄——确定上下无人,盛喃弯着眼角,看起来心情很好地一转身就靠上楼梯扶手,然后从通讯录里翻出个号码拨出去。
靳一的号码。
盛喃原本想装作严肃或者正经的语气,但是还没开口,只听那个低哑又好听的嗓音将醒未醒似的,在对面轻慢嗯了一声,她就忍不住捂着眼睛笑起来:“原来盒子是你寄的呀?”
小姑娘藏不住笑意的声音溜到耳边,靳一眼前好像都能看到她弯弯翘翘的月牙儿似的眼睛了。
他撑着床起身,靠到床头:“收到了?”
“殷阿姨帮我拿进来了,我还没去看,”盛喃说着好奇地问,“你在睡觉吗?”
“嗯。”那人嗓音里透着颓懒的沙哑。
“午睡?”
“补觉。”
“昨晚熬夜了呀?是你们专业又有什么竞赛或者项目了吗?没听说呀……”
小姑娘咕咕哝哝的声音在拉着窗帘的昏暗房间里听起来格外柔软,又亲近地透着一点她们南方方言腔里像撒娇似的糯感,靳一靠在床头仰着天花板,缓了一次深吸,像是这样就能嗅到电话那端女孩发间颈间令人贪婪的香气。
幻觉似的香气是有了,却仿佛饮鸩止渴。
心底的渴望不但不减,反而像被压到底的弹簧,经这么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撩拨,便再抑不住地腾涌出来。
于是盛喃正小声叨叨着,不知道到第多少句,突然就听见手机里面一声压得低低的喘。
盛喃呆了下:“你怎么了?”
“没事,”对面声音更哑几分,语气却淡定平静,“生理反应而已。”
“…?”
那人的呼吸像带着火星子,还沿着信号流一路追杀过来,一直烧穿了传声筒,把那份灼人的热蔓延上女孩的脸颊。
盛喃脸红到结巴:“你你你你——”
“我什么。”对面哑着声笑。
“你公狐狸精!不要脸!”盛喃终于憋出词句。
“嗯,”对面却坦荡荡应承下,尾音还懒洋洋地衔了一截笑,“我是。”
“!”
要说当年盛喃还能在嘴炮方面和靳一有来有往,那从某人在她面前逐渐释放天性以后,盛喃就再也骚不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