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借口去看小鹿,又说去给皇上谢恩避开安芒,路上一再宽慰,这才让周言莫心情好一些。
不想现在碰上武公子……
俩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没得讲这些话酸公子做什么?现在又弄得公子不痛快,还要她费心思,想办法让公子宽心……
不然到头来,受罪的还是她!
“公子,你别听那个武利盈乱说!他就是嫉妒你。钱多多送赏的时候不都说了嘛!皇上送您这些,是希望您平安,希望您开怀!”
为了安慰周言莫,问心脑子都快转冒烟了:“您不能老听旁人说什么!您得听皇上说什么!皇上看重您,他们看不顺眼,自然要挑拨离间。”
“你说,他们是挑拨离间?皇上送我这些,不是觉得我不好?”周言莫眉头舒展些。
“可不就是挑拨?如今皇上得意您,若不挑拨,他们哪儿有机会?”问心紧着说:“您别听了他们的话就多想。皇上若真觉得您不好,怎么会送您七色鹿?那可是瑞兽,南诏国送来上供的!那可不是一般的珍贵啊!”
周言莫想了半晌,露出点笑,眼中的神色也终于明亮起。
见状,问心终于松了口气。
她算是看出来了,公子对皇上肯定是有心思的。
这也难怪。
公子长了二十几年,快三十年,还没有谁对他这么好过。
从前在庄子上,那些农户庄头都不当他们是回事。
心善的会拿两包陈米陈面、碎布头给他们,心坏的那帮,折辱打骂、偷盗砸抢、泼粪点火,他们什么没挨过?
如不是后来,公子机缘巧合得了镜杀楼,她和公子就是死在庄子上也不稀奇。
这些位卑的尚且如此对待他们,更不必说府上那些人……
别说周言莫,就连问心见着皇上这般待他,都觉得心热心暖。
皇上什么都没要求过,却什么都想着公子。
公子为周家、柳相做了那么多事,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可到头来他们是如何待公子的?
好不容易回了府上,公子住的还最偏最冷的院子。吃食上虽没有亏待,但下人们都看着当家人的眼色,不拿正眼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