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省点钱咱们不是不懂,但一边省着一边又搞什么学校,没头没脑搞了一年也没见出什么成效。”
“大头是从皇上的私库出,谁敢说什么?”
“私库?狗屁私库!私库的钱从哪儿来?”
“这是以前的事便不说了,就说眼下……草原来袭,皇上先就派一万兵?”
“哼!小女儿之见!后头出派使臣之事我看就是绪正那太监替皇上找补的!”
“这回是叫她们赌着了!不若然现在……边城早已没几座了!”
“赌一次赢,次次都能赌赢吗?江山是叫她这么赌着玩的?一天疯魔似的,指不定什么时候死的就是咱们……”
“牢骚发够了?”江若谷坐在上方合眸,缓缓开口。
在场的几位大臣纷纷起立俯首,此刻书房俨然像个小朝廷。
“都坐。”江若谷靠在椅子上。
“王爷!国道不正,需要有人匡扶啊!”一名大臣先道。
“皇上现在为了打压异己,放了东厂权。只要他们想拿谁,一个夜之间就能攒出个人证,咬得你扎扎实实。再这样下去,国将不国啊王爷!”
“现在又建廉政公署,在东厂的帮助下弄了一群贩夫皂隶之辈聚在一起,这分明是想再建一个东厂啊!下官有消息,他们现在暗查户部,往后不知又要兴起多少冤狱。”
江若谷抬下手,示意他们止住言行:“不久之后,草原使臣会来雍都。他们一来,其他与大俞交好的各国也有会到的。这个时候若要有什么事,有损国威。”
“王爷,时不待我啊!”
众人附和。
此刻江若谷才睁开眼:“既如此,你们说该怎么好?”
一月之期眨眼而过,草原使臣团来雍都。
不出花素律所料,来的是可汗的小儿子满鲁达王子和最小的弟弟默尔叶护。
草原使团此回官员加侍从及护卫,共来七十九名。此刻,有十二名站在明堂对花素律行礼。
“可汗对熙宁被袭一事,深感歉疚,已派人捉拿罪魁处刑。为了对大俞皇帝及熙宁伤死的大俞子民将士表示歉意,特带来牛羊各两千头、马匹一千、骆驼八百头、鹿两百头,上品鹿角牛角各二十对,上好皮料六箱等。另有此回出访大俞所携带的礼品,具表于此。”默叶护持卷轴,双手奉上。
太监从他手中接过,送到花素律手上。
草草看了一眼,花素律便放下:“草原继续维持亲好的诚意朕看到了,熙宁一事既已查明,我朝使臣又见证了罪魁处死,朕便既往不咎。朕也为草原准备了回礼,布匹、金银、珍奇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