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素律哼哼哈哈的,又拿起甩开的书:“你倒挺自信。”
“你那天说的委屈,是指的这?”武利盈忽地问。
欲翻开书页的动作微滞,花素律垂下的眼眸中未显他色。
武利盈抽走她尚未翻开的书,含笑转道:“我哥送进来两坛好酒,晚上过来尝尝?”
“明早还要上朝。”花素律抬眼道:“朕还要批折子,你回去吧。”
武利盈眼中终于忍不住落寞,只是面上还装做一派洒落:“好。那得空咱们再一同饮酒。”
花素律不走心的应了声,见武利盈走了,才将心里乱糟糟的情绪显在脸上。
多多进来奉茶,恰好见着:“陛下怎么了?可是武公子又说什么惹您不开心了?”
放下茶盏,撤掉已冷了的茶,多多道:“武公子年纪小,就是那么个跳脱不懂事的性子。您要是不高兴,就再罚他一通,解解脾气。”
花素律徐徐端起茶盏:“他心宽似海,就是罚他千遍万遍也不会长记性。随他去吧。”
多多笑了:“是陛下胸怀宽广,才容得下。”
花素律听着这意思,许是有在说她平日太宽纵武利盈……这也是实情。看来以后,得多注意一些。
当晚夜里,花素律去了柳茂嘉所在的蓬莱宫。
柳茂嘉的那份心还是懵懵懂懂,想要亲近但他为人守旧,总担心越了规矩。因此花素律不主动,他也守着规矩坐在一边。
花素律早存了心思,现如今不打算再利用他,自然也不用再如往常做那违心的姿态。是以在柳茂嘉感觉来,花素律待他似淡了许多。
有意无意的闲聊几句,二人便睡下。
次日晨起,宫人服侍花素律更衣,柳茂嘉候在屏风前。
他踌躇半晌,犹犹豫豫的当不当开口,最终还是忍不住:“听说,昨日皇上将南诏国的贡品赏给不言兄?”
屏风后,花素律展着双臂,钱多多和夏露等人正服侍她穿朝服。
听他开口询问此事,花素律并不意外:“是有这么个事,怎么了?”
“臣若说了,皇上许是又会觉得臣多话。”柳茂嘉不是傻子,上次做菜无盐的事当时反应不过来,不代表事后反应不来。
换好衣裳,花素律脑子里想了一想,从屏风后走出来:“这是后宫的事,你是后宫中人,又常为朕忧心,问一嘴也正常。”
柳茂嘉会提,一方面是觉得皇上赏得不合规矩,另一方面也是好奇……
“七色鹿乃许久不现世的祥瑞,此番出现,是难得的吉兆。可皇上却将此赏给不言兄。”由于前回种种,柳茂嘉努力想着,怎么能将话说得周全,又不叫花素律敏感多心:“不言兄无功社稷,您这样赏赐,会叫旁人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