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晏兰时,她有些不自在,来看卢少安是她托赵嫽问的,然后晏俍便应下带她进来,实际上自从那次在福宁殿外他们再没有说过话。
“那,我出去了?”
晏俍颔首,依旧没有开口。
赵微君就打算走了,卢少安从狱门处拱出来喊她,“阿爰,阿爰。”
“我在哪都会为你祈福的,保佑你长命百岁,阿爰——”
卢少安只觉得头顶似乎有阴影,晏俍居高临下看着他,“滚进去。”
他因为带着镣铐所以不能完全站起来,对晏俍更不爽了,“真该叫阿爰瞧瞧你这副嘴脸,什么淑人君子,你同我有什么两样。”
“晏俍,你费尽心思弄死我,现在很得意吧?”
晏俍看着他嘲讽一笑,“我弄死你?真好笑,不是你自作自受吗?”
卢少安摊了摊手臂,重新靠在略微干净的墙边,姿态懒散,“那我也比你强!晏俍,你不知道朝廷什么问题重要吗?现在不革除弊病,难道要等着灭国吗?”
“死十万人,如果能让朝廷意识到武将的重要性,那他们没有白死,能用十万换百万,千万,我没有做错。”
晏俍冷眼看着他,“你凭什么替那十万人决定?卢少安,你只不过是在自我意淫罢了,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你不清楚吗?”
“就算再死十万,二十万又如何?他们原本安稳的一生,全都毁在了你的屠刀下,你还不觉得自己很疯狂吗?”
“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路,晏俍,你他妈能有什么路啊!修修补补罢了,你还能怎样?”
晏俍沉默无话,良久才有一句,“那我也不可能牺牲掉无辜的百姓。”
卢少安冷笑一声,“你可真是圣人。”
监狱里静悄悄的,一段时间都不再有声音,等到晏俍要走的时候,卢少安才恨恨地,“你没死在黔州真是命大,晏兰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
晏俍停下脚步,声音低沉,“我也嫉妒你。”
“非常。”
“不过那都是从前了,你陪阿爰十几年往后我定然加倍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