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为恶的是你这种阻止我们的人才对。”

“更好？”妮莎语气有些嘲讽，“你自己没长眼睛吗？看看你4周，到底是哪里变得更好了？”

“这只是通向美好未来所必须的阵痛。”大白鲨丝毫不以为意。

“就如同分娩的时候孕妇会遭遇剧烈的痛苦，可1旦忍过去，就是新生命的降临。”

“你们就不怕是个死胎？”妮莎嘴依旧毒辣。

“连对自己出生之土都不了解的人，可没资格这样评说。”大白鲨摇头。

出生之土？不了解？妮莎挑眉。

总算套出1些有用的情报了。

似乎也是知道了自己貌似透露了1些什么，大白鲨稍微沉默了1会儿，随后也像是放下了什么1般表情轻松了点。

“罢了，都到这时候了，告诉你们也无妨了吧。”

“你想说什么？”妮莎明白，驱使东方易来这里的动机就要浮出水面了。

为什么他1定要来到这座城市？为什么他要等如此久才动手？他如今变成那副模样又说明了什么？

“生命成长需要养分。”大白鲨闭上了眼，脸色平静，就像是教堂的唱诗班成员正打算开始他的颂唱。

“生命越是被充足的养分所滋养，就越是会茁壮成长，这是常识。”

“食肉动物的养分大部分来源于其他草食性动物；而草食性动物的养分来源于植物；植物的养分又来源于土壤和水；而土壤的养分则来源于动物和植物们死亡之后的尸体被微生物分解，越是庞大的尸体在被分解之后所能提供的养分也就越多。”

“地球上不是有这么1句话么？”

“1鲸落，万物生。”

“鲸类是这颗星球上目前最大的生物，它们无比庞大，体内也蕴含了无法想象的养分。”

“当它们死亡之后，其尸体会从海洋表面1路下沉到海底，在下沉过程中，尸体会遭到众多海洋生物的啃食、消化，由此产生1系列的物理和化学反应，使原本庞大的鲸类动物尸体逐步变成无法再被消化的遗骸。”

“鲸落所发生的1系列变化可视为生态群落的演替，在其时间与空间范围内形成的生物与环境的组合可被称为「鲸落生态系统」。”

“鲸落的出现，能创造出1套完整的生态系统，它们用自己的残骸滋养万物，甚至可以给冰冷黑暗的海底带来1份长达百年的繁荣。1鲸落，万物生，这是世界上最为特殊的死亡形态。”

“对于所有借此获取生存养分的生物来说，鲸类的死亡是发生在深海中1次‘朝圣’。”

“虽然这么说并没有严格贴合科学，但大致也能笼统地这么来概括：此乃自然循环的基础法则。”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1个结论：越是强大生命的死亡，越能给弱小的生命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