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川道：“看来刘孝仪不但认为鹿尾可与八珍并列，味道可能更胜一筹。”

孔长孙叹息道：“孔府的巧炸鹿尾只是HD学步，不如邺中鹿尾多矣，可惜邺中鹿尾的烹饪方法只有余姚人虞悰知道，虞悰却是一个把烹饪方法爱若生命的人，轻易不肯示人，就连皇家的面子都不给，我曾经去问他鹿尾的烹饪方法，也被他拒绝了，说是要我拿出同等的名菜烹饪方法来交换。”

肖川道：“我尝尝世叔家的巧炸鹿尾。”

孔长孙道：“鹿尾中间有一段肉非常好吃，贤侄尝一尝。”

肖川按照孔长孙的指点，拿起一只鹿尾，在中间啃了一口，只觉有一股好似油脂一样浆的进入口子，甘之若饴。

肖川赞道：“果然是人间美味。”

孔长孙道：“唉，孔家只会蒸、煮、炸鹿尾儿，要是能吃到邺中鹿尾就好了。”

肖川道：“世叔要得到邺中鹿尾的烹饪方法也不难。”

孔长孙道：“虞悰自己擅于烹调，也收罗了许多古人饮食密方，却秘不示人，甚至连皇帝亲自讨要，也不肯给。后来，齐世祖醉后身体不适，他才献出了醒酒鲭鱼方，此后这个方子便在门阀勋贵中广泛流传开来，后人把这道多种鱼肉合制而成的醒酒汤叫做‘虞公断醒’, 贤侄刚才吃的浑羊殁忽这道菜是我用四只鹿尾换来的菜谱, 我本来想要换邺中鹿尾的做法却被虞悰那个老顽固一口回绝了。”

肖川道：“世叔可以用孔府菜谱和虞悰交换菜谱呀。”

孔长孙道：“我孔府的菜虞悰都一样尝过了，没有菜谱可以交换的呀。”

肖川笑道：“世叔可以研究新菜谱呀。”

孔长孙疑问道：“新菜谱, 哪是那么好研究的？虞悰的嘴叼着呢，虞悰是余姚虞氏家族中的士人子弟，家财巨富，在饮食上精益求精, 追求美味佳肴, 重于滋味，享受美食。他父亲是刘宋时黄门郎虞秀之，也擅长吃喝，‘门生事之, 累味珍肴, 未尝有乏，其外别贡’。虞悰更是‘治家富殖，奴婢无游手’, 可以说是当代精研饮食之道第一位。在饮食烹饪方面，虞悰敢于与皇室一争高下，他可以快速地烹制出数十舆杂肴，供皇上享用，滋味之美甚至连太官鼎味都比不上。”

肖川道：“世叔，普通菜肴当然入不了虞悰法眼，所以我们要研究出具有孔府特设的菜肴。小侄读《论语》时，看到孔圣关于饮食的感受：食不厌精, 脍不厌细。食饐而餲, 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 不食。臭恶, 不食。失饪，不食。不时, 不食。割不正, 不食。不得其酱, 不食。肉虽多, 不使胜食气。唯酒无量，不及乱。沽酒市脯, 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 至今还记忆犹新，所以我们要围绕孔府特点来做文章。”

肖川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孔长孙来了兴趣，催促道：“贤侄继续说。”

肖川道：“‘礼’是社会的最高规范，宴饮是‘礼’的基本表现形式之一，所以孔府宴席首先应该按照礼制，根据事务大小、参宴者官阶高低、眷属亲疏、礼杖轻重，决定设宴的规模、菜肴的珍贵、精细、多少和餐具盛器的贵重程度，安排接待规则和宴会格局。”

孔长孙道：“贤侄说的有道理, 孔府只前一直用商鼎青铜器为主要器皿，看来以后要因菜而改了。”

肖川道：“第二, 设立宴席等级，第一等是接待帝王的国宴，第二等是接待钦差大臣或者贵宾的迎宾宴, 第三等是孔家自己办的寿宴、花宴、喜宴、丧宴、家常宴等。”

孔长孙点头道：“贤侄说的对。”

肖川道：“第三，就是要有与宴席规格相匹配的菜肴了。”

孔长孙道：“贤侄快说说你有什么新式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