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坏了事,倒没有连坐家人,但是,他的郡王府却被皇上查抄没收了,我庶姐没有地方住了,我父亲就把他们娘三个接回了虢国府养着。”
夏沫自然知道虢国公是慕容琮的父亲,一个父亲能重新接纳自己这个已经嫁人的庶女,不在意他丈夫是个罪人,不怕被连累,能给她和孩子们一个地方遮风挡雨,这么看来,也是心地善良的人。
“我现在已经自己开府了,每次回虢国府看我爹娘,都看见我这个庶姐满脸愁容,泪流满面,她以前是个多么开朗活泼的女子,跟司马炎明感情很好,当她知道我有可能来滇南,她就跪着求我,让我来看看她的夫君,哪么是远远的看一看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很多苦,仅此而已……”
夏沫有些动容,但是依旧硬着态度:“你知道司马炎明确确实实是犯下大错,他虽然不是主谋,可是,皇上一点都没有冤枉他,若是他的奸计得逞,梁王会死,太子会疯,钟粹宫三王,你最好的三个哥们儿,会被皇上贬黜,困在地方等死,他们可是要带着家人一起去的受苦的,是无辜受罪,可不像你这个姐夫这么便宜,犯了这么大的罪,家人还能在京城享福!”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若是他的奸计得逞会发生这些事情?他不是主谋,那谁是主谋?你既然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向皇上告发,把主谋也绳之以法!”
夏沫看他如此激动,就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这怎么跟他解释呢?不能再把更多人牵扯到她的秘密之中了。
“我能后知四十载,当然能看透一切,我就是告诉你司马炎明一点都不值得你去可怜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慕容琮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我不是可怜他,他为了自己的野心无事生非,害得他巴东郡王府妻离子散,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可是,我庶姐有家不能回,我母亲不知道怜惜她的苦楚,还总想着要把她再嫁出去,她是虢国府的庶女,即使再嫁也是不愁的,可是她那两个孩子该怎么办?”
大楚女子再嫁,没孩子的还好,若是有孩子的,多半是不会允许带着小拖油瓶进家门的,一般都会将孩子送到叔伯家去寄养,主要怕带到新家会被改姓。
慕容氏这两个孩子是姓司马的,必然是不能改成别的姓,若是云绘郡主再给他找人家,也很难找到宗室子弟了,一般官宦人家也不敢接收皇族的孩子,那这两个孩子必然会离开母亲,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日后有的是苦吃了。
夏沫没想到他是心肠这么柔软的人,只好安慰他:“即使你看了他,也改变不了你庶姐的命运,只能怪她命不好,嫁了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人……”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不是想去看司马炎明过的好不好,你是想去教训他,替你庶姐出气的吧?”
慕容琮苦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我这口气一直咽不下去,憋在这特难受,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越说越激动:“他爹是个庶出的异国野种,他更是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庶出野种,宗室里面谁瞧得起他们家?皇上能给他郡王的恩典还不是瞧着我娘和我外祖母的面子上?”
夏沫还真不知道这些宫中的隐秘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