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思楠忍着牙颤,眼泪却不住往下流。
季北周手指微颤,却点头应着,“他不会有事的。”
“我该吃药了,你不知道,他私底下脾气还挺大的,上次我说自己在家修电灯,他还跟我急了,说我不会照顾自己,等他醒了如果看到我瘦了,肯定又要骂我了……”
“其实他就爱打嘴炮,上次我受伤,他才跟我说,原来他一直很喜欢你,以为我喜欢你,又不敢表白。”
“又蠢又怂,还跟我说,喜欢他的女生能排到赤道几内亚。”
卢思楠的声音越发嘶哑,直至最后,声音氤氲在嗓子眼,直至被哭腔吞没。
……
季北周没说话,两人回到病房时,于奔并不在,隔着玻璃,床单枕头上还残留着血,医护人员正在收拾。
手术的灯亮起,这个夜晚,格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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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卢思楠等人守在手术室门口。
季北周则去超市买了烟,蹲在医院门口,抽了一包又一包。
天微亮时,超市换班,轮班的是一个黑人中年妇女,与他打招呼,“……”
季北周抿嘴冲她点头。
她给季北周递了一份当地早报,指着上面的头版新闻。
用英文写着前两日抓捕盗猎团伙的事迹,占据了一整个版面,几乎都在描述当地警方多么英雄,对于保护区的赘述,亦或是他们牺牲人员,只记录寥寥数语。
“.”季北周冲她笑了笑。
这种情况发生了太多,他无所谓,大家来保护区,并不是为了出名。
可面对受伤或者死去的队友,心底难免不甘心。
他们……
应该被人记住。
妇人冲他竖了个拇指,又给他拿了点吃的,季北周拒绝后,给他倒了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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