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愿效忠二皇子,可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陈庆之又叹。
听到陈庆之终于有了“占领魏国”的想法,马文才知道他已经屈从了现在的局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非也,如今全军覆没的只是齐党,死的是齐国太子,又不是二皇子殿下,陈将军何必如此自怨自艾?未必就没有退路罢?”
“你是什么意思?齐国太子明明就是二皇子殿下,你难道……”
陈庆之想起萧综口中那个“假萧正德”,直接想歪了,“难道你想李代桃僵,找一个傀儡?”
不得不说陈庆之也是发散思维极强的人,否则打仗也不会那么厉害。
“你想做什么?宣称在魏国找到了失踪的二皇子殿下?”
“你说是就是吧。”
马文才啼笑皆非,安抚陈庆之一直紧张着的神经。
“先生,我们一路北上,我何曾有过让你、让白袍军陷入险境之时?即便你和萧综联合起来瞒着我立下对抗尔朱荣之计,我也没有危害过白袍军,你能相信萧综那样的人,不能相信我吗?”
他见陈庆之眉间还有忧『色』,微微思索便知道他在忧虑什么,又抛出一枚定心丸。
“若先生是担心自己的家人,大可放心。朝中御史中丞裴山是我的人,我临去之前已经嘱托过他照看我们的家人,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将军的家人已经安置到了安全之处。”
“此话当真!”
陈庆之惊喜交加,竟然一把抓住了马文才的手臂。
“他们现在在哪里?!”
和马文才的父母住在吴兴、还可以闻讯而走不同,陈庆之一直在京中,他的妻儿都留在京中的宅子里,家中只有两个洒扫的小童和老仆,连个家丁都没有,若陛下要软禁他的家人,他的妻儿毫无抵抗之力。
他一直不敢叛国,跟着萧综走一条充满艰辛的路,也是因为家人根基皆在梁国,实在担不起“叛国”的这个罪名。
汉武帝时李陵的悲剧,陈庆之并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
马文才『性』格沉稳,并不是夸夸其谈之辈,也不是会许空诺的人,他既然说可保家人不失,那就定然不会有失。
见陈庆之如此失态,马文才好脾气地任他抓着手臂,猜测道:“我在京中内外也有不少家产,庄园与客店不少,况且还有裴家相护,无论裴山将他们安置在哪儿,安全肯定是没问题的。”
他顿了顿,又十分诚恳地说:“但你问我现在他们在哪儿,我也未必能得知。若不是到了很紧急的情况,裴山不会出手转移我们的家人。而到了转移的时候,必然是就近安置,八成是在某处客店中,大隐隐于市吧。”
这倒不是他故意要隐瞒,而是他和梁山伯之间的沟通并不如其他人那么容易,有些事情瞬息起变,他又怎么可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马文文的回答让陈庆之有些失望,但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现在局面又变成了这样,即使是陈庆之也只能认命,干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