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问过他,他也没法回答。”
“你俩都太聪明,也太固执了,什么都追求完美,不懂得妥协。时间能冲淡一切过往,让伤口愈合,到头来你找来找去,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还是最初那个人,这是我一个过来人的经验。”乔钰由衷地说。
“是吗,你找了几个发现最喜欢的是阿东?”惜年开玩笑地问。
乔钰说:“有一年和他分手,队友给介绍了一个男的,谈了两三个月,觉得还可以,那人嘴特别甜,特别会说话逗人乐,我跟他在一起也挺开心的,就是心里始终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我们在宁波集训备战世锦赛,有天晚上我发了条朋友圈,说我发烧了,那人说他在出差,让我多喝水。我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阿东连夜坐车从上海到宁波看我,我当时特别感动,决定这辈子都不和他分开。”
见乔钰说起心上人满含爱意,惜年捏捏她鼻子,“三句话不离阿东,真是爱死了。”
乔钰故意说:“我倒是也喜欢薛崇,可薛崇不喜欢我呀。我高中时一直暗恋他,后来才知道,他喜欢的是你,我还躲起来嚎了一嗓子,被阿东挖苦,说我哭得梨花带雨。”
“他可没有阿东那么善解人意。”惜年淡淡地叹了口气。
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新娘子,惜年主动问她婚戒是在哪里订的,想看看款式。
提起婚戒,乔钰眉飞色舞,“是阿东找了一个品牌特别定制的,他自己画的草图。”把婚戒拿给惜年看,乔钰满脸得意。
“这个指环很特别,是莫比乌斯环?”惜年看着交缠在一起的戒身,觉得很眼熟。
“你们怎么都知道呀,就我这个学渣不知道。”乔钰把上高中时阿东用纸折给她的那个莫比乌斯环拿出来给惜年看,说她保存了很多年。
纸已经泛黄变旧了,可那份情意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过,惜年忍不住鼻子一酸,“真是有心人,一个承诺,校服到婚纱。”
“中间这颗钻石是心形的。”乔钰忍不住把钻戒戴在手上欣赏。惜年看着她幸福的表情,在一旁笑。
婚礼前一天,身为伴娘之一的惜年和伴郎团一起参加婚礼彩排,薛崇果然是首席伴郎。看到他穿着黑色礼服,衣冠楚楚精神抖擞的样子,惜年刚想和他打招呼,一个漂亮女孩已经捷足先登。
女孩是乔钰的一个表妹,也穿着和惜年同款的伴娘礼服,年纪很小,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不知道她是怎么和薛崇认识的,看到他就一直缠着他不放。
惜年没有过去凑热闹,站在一旁看婚庆公司的人摆放鲜花,乔钰和阿东的婚礼是近期体育圈的盛事,场面非常隆重,光是鲜花就抬进来一筐又一筐。
薛崇和那姑娘还在说话,已经说了快半个小时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个人笑嘻嘻的。他一向招人喜欢,到哪里都会成为全场的焦点,女孩子对他更是趋之若鹜,眼不见心不烦,惜年把脸别过去。
冷不丁的,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惜年转过身来。薛崇站在她面前,“听说你从巴厘岛过来,在度假?”
“前阵子忙,找领导要了假期,没想到正赶上大乔和阿东的婚礼。”瞥见乔钰的小表妹一直看向自己的方向,惜年没有和薛崇对视,淡淡地把视线转到一旁。她已经过了和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争风吃醋的年龄。
“假期还有几天?”薛崇注意到她那种表情,但是并不在意。
“一个星期。”惜年想了想,又问:“你呢?”
“我只请了三天假,婚礼结束后就回上海。”
两人谈论了几句婚礼有关的话题,气氛有些尴尬,薛崇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你一个人住,还是和家里人住?”
惜年把老家拆迁、妈妈和张土根离婚的事告诉他,“我妈离婚后一直和我住在一起,我自己买了套房子,不到一百平方米,在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