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把手放在惜年平坦的小腹上,像摩挲着珍贵的瓷器一样摩挲着她,“最好的礼物在这里呢,假如有一个小小的胚胎开始孕育,我爸爸妈妈一定很高兴。”
真不愧是个医生,触摸人体时眼睛会变得很亮,兽类才会有这样的目光,使得惜年相信,薛崇喜欢当医生并不是像他自己以前说的那样,觉得救死扶伤很高尚,他就是喜欢研究人体,结构、组织、肌体纹理,惜年见过他杀鸡、宰鱼、切牛排时的刀法,稳准狠,料想在手术台上也是这样,毫不留情剔除病变组织。
“那你努力啊,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惜年笑着用手指抚过他俊朗的眉眼。
“真的?”薛崇眼睛更亮了,“我们可以开始备孕了?”
“一直都可以啊,我从来没说不生宝宝。”惜年自从听了王莞的话,觉得要孩子还是越早越好,年纪大了不容易怀上不说,高龄孕妇生产也危险。
还有什么比创造生命更令人兴奋和激动的呢,薛崇忙了半天,说口渴,让惜年去给他倒水,他喜欢喝茶,尤其是把上好的绿茶放凉了喝,能让他一晚上都睡得很好,别人喝茶睡不着,他喝茶助眠。
惜年穿上新买的睡裙去给薛崇倒茶,发旧的海棠红,穿在身上却有一种古老悠远之感,仿佛秘境中的一抹暧昧,在卧室的朦胧灯光下,衬得肌肤晶莹如雪。
光着脚跑回来把茶水端给薛崇,薛崇喝了一口,水温正合适,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惬意地躺回枕头上,看到惜年墨玉一般的长发散落在雪白肩头,握住她肩膀,“裙子新买的?以前没见过。”
“在北京买的,本来想挑个好日子再穿,没想到今天就是良辰美景,提前穿给你看了。”惜年抬手把滑落的肩带拉起来。
薛崇又给拉下去,眼波潋滟,“这样才好呢。”惜年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亲,把灯关了。
还是搂着自己男人睡觉踏实,惜年心里忽然就没有了往日的雄心万丈,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萌生退意,觉得自己怎么可劲儿折腾也折腾不过别人,尤其是见过了叶南峥的局,自己一辈子玩儿命工作也达不到人家的高度,三下两下的,就能被人撵回家来闭门思过。
她不甘心就这么蒙受不白之冤,可抱着薛崇的时候,感受到自己被他的体温包围,又让她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是浮云,只有眼前的幸福才叫幸福,真真切切的,暖着身体暖着心。
朦朦胧胧中,找到他的嘴巴,惜年凑过去和他接吻,这是她最喜欢的,他的口中有淡淡的茶叶清香,他是雨后春茶一样脆嫩清爽的男人,心如冰雪,永远美好、安详。
早上,惜年悄悄掀开被子一角坐起来,拿起搁在床边的睡袍穿在身上,正要系腰带,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手腕。
“这么早起来?”睡眼惺忪的男人懵懵懂懂中睁开眼睛。
“你再睡会,我去给你做早餐。”惜年俯身在他额头吻了吻,看着他闭上眼睛才离去。
厨房里,她精心准备的早餐端上桌的时候,薛崇已经洗漱好出来,往餐桌旁一坐,对她招了招手。
惜年走过去,“不合胃口吗?”薛崇把她拉过来,“你坐我腿上,咱俩一起吃。”“坐腿上怎么吃啊?”惜年笑着抗议。
“能吃,你喂我呀。”薛崇指了指盘子里煎得酥酥嫩嫩的溏心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惜年轻拍他的脸,“薛医生,你莫不是吃错药返老还童了,自己不能吃饭吗,让我喂你?”
“童样痴呆,姐姐喂,啊——”薛崇张开嘴。
惜年笑得不行,只得把火腿煎蛋一口口喂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