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舒卿眼中闪过一道受伤。

她从没想过，会被自己唯一的女儿如此防备着。

“很抱歉，打扰到你和燃燃。”

十九年来，这还是舒妍第一次从母亲口中听见她的道歉。

虽然觉得母亲的态度有些不同以往，但舒妍还是对母亲充满戒心，她害怕母亲会将程昱叔叔一家的秘密抖出去。

趁着舒妍去秘书办的功夫，舒卿走到祝炎面前，她凝神注视着他的脸，好似在通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许久之后，舒卿回转身，擦了下眼角，哽声道：“你和你父亲的眼睛很像。”

很快，舒妍处理完公务再次回到办公室，那时候舒卿已经提前离开。

舒妍觉得好奇，没好气地问祝炎：“她和你说了什么？”

祝炎脸上漾开一抹笑意，他墨色的瞳孔里倒映出舒妍完整的影子，走近舒妍身后，轻轻圈住她的腰身，俯首贴耳，缓缓道：“你母亲让我负责你以后的快乐。”

“什么啊？”舒妍脸刷地就红了。

舒妍放松了神经，依偎在祝炎的身前，两人一起望向窗外的天，夜色越来越浓，城市的霓虹灯也越来越耀眼。

祝炎轻轻地勾住舒妍的手，见她没有抽开，他力道加大，下了决心，似乎这辈子都不会再松开她的手。

两个人其实早就心照不宣，相互喜欢，却不敢轻易说出口。

从舒妍倔强地不肯喊祝炎“哥哥”开始，其实祝炎就知道，或许他就是有机会的，只是他在她的任何事情上都格外的小心翼翼，他只是害怕她无法接受这层关系。

原来舒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是因为她得了绝症，是半年前查出来的。

舒妍这才想起，自己被无缘无故安排各种相亲也是从半年前开始的。

舒卿在生命即将消亡的末端，才幡然醒悟，她争了一辈子的权利和地位，想要为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争取災戍皇位继承权，哪知自己这辈子一直在政治漩涡里苦苦挣扎。

她没有男人爱，也没有得到过幸福和满足，甚至连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也避而远之。

所以，她选择了放手，只求能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替自己的女儿选择一个最佳伴侣。

当她看见程燃的那一刻，她终于放了心，也知道自己的安排都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