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钰从不说她不好,反而经常说她的好。
若是宁烟烟穿了身新衣裳,姚钰便夸赞她人比花娇,但又说,要是腰肢再细些便有弱柳扶风之美。
宁烟烟只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但即便她如此不堪,她的钰哥哥依然对她柔情万种。
她想,她果然嫁了个世上最好的相公。
这样一来,哪怕新婚燕尔就独守空房,宁烟烟心里仍然觉得甜蜜。
姚钰起身相送,目送她远去后才回书桌前坐下。
他的心情糟糕透顶,但他脸上依然带着温和从容的神情,那样的神情就像面具一样摘不下来。
一只飞蛾扑到闪烁的烛火上,扑棱了两下便烧焦了。
他一脸厌弃地看着那只焦黑的飞蛾,面露哀伤,喃喃道:“江三郎,来生再见吧。”
明日,过往的客商应该就会发现江嵩的尸体。
他今晚会路遇劫匪,不仅财物被洗劫一空,还被劫匪一刀捅死,抛尸路旁。
姚钰低头看书,落下一滴眼泪。
洪记客栈虽然换了老板,但每晚依然热闹非常。
封绍宇带着他那帮苦兄弟在大堂喝酒。
他们见晏瀛洲回来了,纷纷举起碗和他打招呼。
晏瀛洲颔首微笑,跟在后面的窦一鸣,被疯子一把拽过去,按在条凳上,给他塞了一碗酒。
窦一鸣朝柜台后的金铃儿挤出个苦笑来。
金铃儿狠狠瞪他一眼,又给他们开了坛酒送过去。
阮思和银瓶儿在旁边说话,见晏瀛洲来了,立刻跳起来奔向他。
“夫君!”
晏瀛洲圈住她的腰,笑道:“囡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