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是想大做文章,那么揪着这点不放,于公处看,也是挑不出理的,但是挑不挑理也该府尊来把握,这司理参军还是本本分分的盯着案子本身为好。
“这么说你们都是跟着篁有光夫妇一起到的篁有裕家的?”
看着几人点了头,继续问道,
“如此说来,你们人多势众,这樊氏还有身孕在身,怎么就敢与你们动起手来?殴伤樊氏的可是你们几个?”
几个人都是低着头不说话了,危氏还想凑过来搭茬,却被扈从璐那慑人的虎目瞪了回去,司理参军只是鼻子一哼,那捕头则在四人身后喝道,
“官长有问,还不快快回话!”
这老捕快看着其中一个后生腰背若有起伏,又看他双拳紧握起来,便知道这厮便是有话说,却也还是迟疑着,便朝着他腿肚子用脚尖抵了上去,
趁他站不住了,一把薅住,
“后生,想说什么!”
这么突然的动作,让这后生不做他想,便把到嘴边的话喊了出来,
“俺们都是跟着车马到的二员外家里,俺们连院子都没进去,都是在门外墙根下守着,便是二员外回到家里,俺们也是候着,到了里面闹起来,却是管事的让俺们陪着大员外与二员外一家子过来,官老爷,俺们着实啥都没干啊!”
他这里喊叫完,还不等篁家大郎两口子说话,这乡老接过了话茬,
“理掾,这后生所言应是不差,唤俺过来的便是篁家大郎家中仆役,一路上也是那管事与两个仆役跟着,可是到了府城,这几个便不知哪里去了,倒是让他们几个到了公堂之上。”
话音刚落,身侧就传来声嘶力竭的嘶吼声,原来是那危氏团在地上哭天抹泪起来,还叫骂着,
“你们这几个无法无天的杀才,吃里扒外的贼痞,老不知羞的溷货!”
这是把乡老也捎带上了,
“分明俺是吃了皮肉伤的苦主,如今倒被人说成是找上门搬弄是非的泼妇,谁来给俺分个青红皂白,若是没个天理俺便是寻个房梁吊死,也要到地府里告个阴状,寻个清白!”
惟公眼看堂前一团热闹,倒是入定了一般,压根儿不予理会。
正闹腾着,堂外又进来几个人,乃是一个贴司领着几个婆子进来,也不理会撒泼的危氏,向惟公禀报,
“府君,小人招来牢城与教坊那里的婆子,都是吃了三十多年公饭的老禁婆,手上有功夫,断不会出错的!”
惟公点了点头,第一次摔响了惊堂木,两班衙役捧起水火棍点击地面,高呼威武,顿时堂上堂下一片肃然,便是那危氏也收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