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是清晨,林棉靠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平复心绪,想了想摸出手机,决定暂时给自己找点事做。
昨天她匆忙退了酒店的房,今早一个助理登机离开市前发了简讯过来,林棉刚想回复,助理紧接着又发了一条。
助理:【老师您大概什么时候回去?主办方送的小礼物还在我这里,到时候我给您寄过来。】
林棉思忖了一瞬:【可能要过两天。】
其实林棉的烧在凌晨就已经退得差不多了,但还没来得及问阙清言什么时候回去。
今早天还没亮的时候阙清言过来敲过门,那时候林棉睡得迷糊,抱着被子给他开了门。
半梦不醒的时候,林棉意外地没生出什么狎昵的情思,乖乖地任阙清言给她量体温。迷蒙间,她对着那支电子体温计看了半晌,又挪到捏着体温计的指骨上,慢半拍地软声开口:“阙清言。”
带着一脸没睡醒的困倦。
“退烧了。”阙清言收起温度计,“我下楼一趟,还难受就叫我。”
对方的声音压得低,像碎冰碰壁的轻响,无端带了些勾人的磁。林棉困得不行的心念突然一动,在阙清言转身的时候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想喝水吗?”
林棉摇头。
借着窗外的暗淡天光,阙清言见林棉带着一脸困意,裹着被子磨磨蹭蹭,一点点地蹭到床的另一边,腾出半张床的空间来。
做完这一切后,林棉慢腾腾地从被窝里伸出手,讨好地在空出的床褥上拍了拍。
整套动作完成得流畅自然,没红耳朵,没红脸,神情也很坦荡。
阙清言神情微顿。
都困成这样了,还能撑着力气来亲昵他。
林棉其实想得很简单,这个时间点,阙清言起床过来给她试温度,肯定也很困。还没等她进一步实施分享半张床的睡觉邀请,就听阙清言平稳开口:
“只有一条被子,要怎么睡?”
林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只有一床被子,就是她裹的这条。
阙清言俯身和她对视,眉宇疏长,眼睫垂落,低声道:“你把床和被子借给我睡,作为答谢,我是不是应该要哄你睡觉?”
哄她睡觉……
林棉清醒了点,还没来得及回应,又听他继续。
“既然是哄你睡觉,应该要按你喜欢的来。”阙清言问,“想要我怎么哄?”顿了顿,他给她建议,“是要讲故事,还是读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