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翁婿二人结束谈话，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唐卫国又突然开口：“晓东...”

王晓东挂电话的动作一顿，重新将话筒拿到耳边，说道：“我在听，爸。”

唐卫国斟酌着问道：“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准不准，但我感觉你似乎，一直在恐惧什么？”

“以你在远东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国内对你的掣肘几乎为零。”

“莫斯科白宫里的那位，信奉美国佬那一套，对你打压不成就会变为拉拢。”

“那你还在怕什么呢？”

王晓东沉默。

唐卫国的话直接掀开了他内心深处不愿面对的黑暗。

半晌，他才声音干涩地说道：“现在看着一切都好，可如果有一天，江山易主，白宫里换成一位强人掌权呢？”

“那我现在赚的这些产业还能不能留住？我们这些靠趴在国家身上吸血的蛀虫，还能在他的铁腕下苟活吗？”

唐卫国也沉默了。

他是了解俄国历史的，知道那片土地和自己脚下这片土地的相似之处，更知道王晓东的担忧未必没有道理。

但如果那一天不可避免，也绝不能用远东独立这种狗屁主意应对！

唐卫国脑海中飞速寻思着对策，目光无意中略过书架上的二十四史，顿时有了主意。

“你听过一个成语吗？”

“什么成语？”

“投鼠忌器！”

“投鼠忌器？”

“对！”唐卫国沉声道：“与其搞什么狗屁远东独立，不如竭尽全力扩大你个人的影响力，不要把自己局限在远东一个地方，把眼光放向世界！”

“就像老人在改开时说的，迎进来，走出去，只有深深地融入这个世界，才能深深地影响这个世界！”

“你在香江、在国内折腾的这摊子就很好，但还不够，要扩大！这里是你的祖国，你担心的那些有的没的，在哪个国家都难免！”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自己国家搞呢？我经常和南方的同学通电话，听他们描述南方的日新月异。”

“我有预感，未来，国内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