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太稚嫩，不会藏情绪，无力、难堪、认命……各种表情交杂，全部她眼睛里跑出来。

“其实之前没想过逃跑，是奶奶，她跟说，山外的世界很大，很多没见过的人，很多山里看不见的景，奶奶把她纳鞋卖的钱都给了，让跑远一点，越远越好。”

一直静静听她说的陆君尧问：“所你就来了京市？”

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来京市，不是因为里离生她养她的地方远，还因为里一个人，是除了她奶奶，唯一帮助过她的人。

他说如果她遇到困难可来找他。

她还不太会揣摩人的虚情假意，但是当时他把他的号码给她的时候，他看她的眼，她能觉到真诚。

陆君尧沉吟片刻，问她：“那你想怎么帮你？”

她用袖子擦干眼泪，往沙发前又挪坐了一点，眼里全是期待：“陆先生，能麻烦您给找一份工作吗？”她说：“不怕吃苦，洗碗拖地打扫卫生，什么都可的！”

可她才十六岁。

丁商宇笑道：“你让他，”他拿手指陆君尧：“给你找洗碗拖地的工作？”他笑得没一点正：“传出去——”

陆君尧直接一个眼让他闭了嘴。

丁商宇赔了个笑脸：“其实打扮打扮去你们集团前台是可的”就是英语怕是不过关。

陆君尧睨他，稍稍沉了沉音色：“你可回去了。”

话，直接让丁商宇用手把嘴捂了。

虽然陆君尧不是对孟鹃冷脸，可她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她把唇紧紧抿住，不敢问他是不是她提的求过分了。

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儿。

陆君尧原本靠沙发的后背往前倾，双肘撑在了膝盖里，他与她，隔了一个两米形茶几的距离。

他问：“你家走的时候带证件吗？”

孟鹃先是一愣，默了两秒，立马给黑色棉袄的扣子解，里面缝的一个口袋里把她的户口本拿出来双手递给他：“走的时候偷了个。”

她用的‘偷’让丁商宇捂在手心里底的嘴角在往咧。

还知道把户口本偷出来，不是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