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大堂里,最中间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上写着“正大光明”四个流金大字,在暗红木框的映衬下,特别引人注目。
桑柔从屏风的缝望出去,穆寒不知道何时换上了官服,正襟危坐地坐在案后,身边站着同样换上了官服的卫展风,腰间插着跨刀,颇有几分威严。
跟平时升堂不一样的是,两边没有衙役,而石县令则在一边做堂审记录。
吴庸跪倒在一边,正眼也不敢去看坐在案后的穆寒,在被带回县衙的路上他已经知道,那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男子,就是审察司的首司大人穆寒。
穆寒没有审问吴庸,而是让人带上吴四桂和银月斋的掌柜陈永。
陈永颤颤兢兢,一上来“砰”的一声就跪下去连磕了三个响头:“首、首司大人……小的没干什么坏事!”
穆寒声音冰凉:“本官何时说你干坏事了?”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小的是说小的是良民,没干过任何作奸犯科的事情。”
穆寒始终一脸冰冷:“你有没有犯法,本官心中自有分寸,本官且问你,跪在你旁边之人你可认得?”
陈永哆嗦着把脖子一扭,然后点头如捣蒜:“认得认得。”
“那人是谁?”
“启禀大人,此人叫吴四桂,乃吴家的家丁,曾在半年前到小的银月斋打过一个梅花银髻。”
穆寒对卫展风使了个眼色,卫展风将方盘拿到陈永面前,上面赫然放着一支梅花银髻。
在一旁的跪着的吴庸见状,双腿顿时就软了,人人都说首司大人断案入神,神出鬼没,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这支梅花银髻他几日前忽然丢了,没想到今日竟会在这里重新看到它。
这说明首司大人一早就盯上他了。
陈永仔细辨认后,再次点头如捣蒜:“启禀大人,就是这支,这梅花银髻后面有我们银月斋的标号,小的绝对不会认错。”
“啪”的一声巨响,穆寒忽然将惊堂木猛地一拍,堂下所有人,包括石县令都被吓了一跳。
穆寒声音阴沉无比:“吴四桂,陈永说的话可属实?”
吴四桂本来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人,被拖上来时,早已经双腿疲软,此时被惊堂木一吓,裤子底下就湿了:“大、大人,陈、陈掌柜说的都是真的,小、小的的确到银月斋去打过梅花银髻。”
“谁叫你去打?有何作用?将你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得有一丝隐瞒,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