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没长大的季乐鱼冲他笑了笑,重新回了卫生间,握着牙刷开始刷牙。
季屿霄和张嫂吩咐了一声,自己则没有离开,而是了卫生间,去看小季乐鱼刷牙。
小季乐鱼笑『吟』『吟』的透过镜子看他,还给他做了一个鬼脸。
季屿霄就笑眯眯的看着,最后走了过去,帮他洗了脸。
他的眼里满是温柔与喜爱,似是只要季乐鱼愿意,他以给他所有他想要的。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如果不是因为季乐鱼,因为自己的兄嫂,他是绝对不会在自己二十多岁的年纪,匆忙结束这过于短暂的一生的。
季乐鱼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能在看到他,终是忍不住缓缓落了泪。
他安静的擦掉了自己的眼泪,甚至不愿去看年幼的自己,只充满不舍又怀念的看着季屿霄。
视线触及到他的腿的时候,季乐鱼后知后觉的发现,季屿霄竟然站了起,没有坐在轮椅上。
奇怪,在他的印象中,他小时候最后和季屿霄在一起的时候,他基本上是坐在轮椅上的。
现在,他的双腿看起与常人无异,难道这并不是他受伤后和自己住在一起的时光,而是在那之前?
是……季乐鱼看着年幼的自己,这个时候的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三四岁,那怎么会是之前呢?
他想不明白。
他的内心有着不自觉的害怕与惶恐,生怕这真的是季屿霄受伤前的事情,是他在漫长的岁月中不知不觉丢失的记忆。
他本能的拒绝着这种能——他本就没有多以回忆的记忆,他不愿意丢失任何一个记忆。
他就像精神贫瘠的旅人,抱着自己所剩无几的财富,每日每夜的盘点,却依然害怕自己一不留神丢了哪个。
这种害怕直到他看到房子里的电梯时才终于缓解。
季屿霄是在受伤后才在里安装的电梯,所以他没有记错,这个时候,他确实应该是双腿受伤需要轮椅的,为什么他已经以站立行走了呢?
季乐鱼思索了半天,最后只能解释道,或许是因为他一直希望他的叔叔能康复,所以在这个梦里,他营造出了这样的假象,好满足自己。
这是唯一的,合理的解释。
季乐鱼接受了这个解释,跟着季屿霄一起去了餐厅。
张嫂已经做好了饭,季屿霄陪着还没长大的季乐鱼一起吃了饭,又喂他吃了『药』。
小季乐鱼撒娇的腻在他怀里,和他一起看着电视,等着庭医生。
没过太久,庭医生了,说他的烧已经退了,不过还要吃一天的『药』,才会彻底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