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越强忍住泪水,将书信交到聂影手中,默默离开了。
启程前几日,众人商议好了一个日程安排,沧吟一行人需在六月底前赶到西漠,趁着西漠六月举办商会进入西漠大都漠城,此时已至六月中下旬,时间紧迫,所以马车一直疾行着赶路。
路途颠簸,沧吟牢牢扶着座位和车厢才使自己稳下来,却见聂影坐得十分稳当,但他戴着白纱箬笠一言不发,让沧吟有些迷惑。
“小聂公子性情豁达,好与人攀谈,怎么今日这么沉静。”沧吟怀疑地看着那白纱后的脸庞,觉得不对劲。
“小聂公子,大热天的带斗笠不热吗?”沧吟试探道,心生怀疑。
子梁没有立即回答,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辨认出应该已到临川郊外,想必子越他们不会再追来,于是缓缓将斗笠摘下。
沧吟张大了瞳孔,震惊地看着眼前人,着实难以置信。
沧吟显然被吓到了,慌张问:“宗、宗子梁!怎么会是你?”
子梁从容中带了分傲娇:“正如你所见,就是我。”
正在这时马车路过一个大坑,沧吟被这一出“偷梁换柱”分了神,一时没坐稳,被狠狠摔向对面。
子梁哪能袖手旁观,双脚一撑,紧紧拽住他一只臂膀,将沧吟拉到他身旁,沧吟惊魂未定,暗自抚着快蹦出来的心。
子梁对车夫命令道:“莫只图快,把车架稳!”
沧吟见他还挺贴心的,道了声谢谢,但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只觉别扭,赶紧回到原处。
“看来你这个当兄长的还挺仗义的。”沧吟闲不住,过了一会儿主动搭腔道。
子梁淡淡一笑:“彼此彼此。”
尔后又是一片沉静。
沧吟原想了许多话题要与聂影交谈,可如今突然换成了宗子梁,让他满身不舒服,先不说两人本来就水火不容,光子梁问一句答两个字的做派就憋得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