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房子仿若真空,一点一点地挤压侵蚀氧气。
他在就要窒息的前一秒,逃了出来。
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他回了另一个“家”,已经接近凌晨,屋子里还是点着一盏灯,在这寒风呼啸的深夜,释放出一丝丝暖意,为迷路的人照亮一条回家的路。梁潜是愿意这样定义的,可他开门、进去,周身的严寒气息并没有被温暖。
许舒宁正坐在沙发上打盹,听到声响,立即就清醒过来,回头诧异地看他,眼里迸发出惊喜,“不是说今天不回吗?”
她快步迎了过来,见他
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禁一笑:“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煮点夜宵?”
梁潜缓缓摇了摇头,“不了。”
他没有上楼,而是坐在了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或许在他潜意识里,他已经抗拒跟这个人靠在一起。
许舒宁还是去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神情娴静地说:“这是龙眼百合茶,安神镇静,听说可以缓解[]神压力。你这段时间工作这样忙,今晚就睡个好觉吧,如果这个茶你喝着感觉好,可以多带一些放在办公室里。”
毫无疑问,许舒宁是无可挑剔的伴侣。
她包容他所有的坏习惯。
即便他整天在家里[]烟,她皱眉也只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
即便明知道他今天不会回来,可因为他曾说过想让她等他下班,她就会一直等下去。
只要怀有哪怕一丝的爱意,她都会将对方看得比她自己更重。
她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可是。
可是为什么一低头,他总觉得心里的空缺越来越大。
就像是一直被关在家里的人,突然有一天偷跑出去,肆意畅快的开心是真的,恨不能在外面呆到天荒地老,可当一个又一个夜晚来临时,当寒冬来临时,他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个屋子附近反复徘徊。
而那个屋子已经对他封锁。
或许,那个屋子外面已经有别的人迫不及待、处心积虑地敲门等待进去。
梁潜接过杯子,又放在了茶几上。
“最近公事比较多。”他似是温情地解释,“忙完这段后再好好陪你,在家里呆得还开心吗?”
许舒宁抿唇笑:“工作最重要,你忙你的,至于我,现在也习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