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长鸣,邮轮驶离锦州,朝远方浩瀚的深海驶去。
一九五零年, 加国
初春,阳光明媚,一座白色的花园别墅, 绿茵茵的草地,游泳池水清澈湛蓝,像一幅静谧的西羊油画。
客厅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梳着一条乌黑麻花辫,清纯俏丽,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相册!
沙发上还坐着一位穿玫瑰紫金丝绒水滴领镶钻旗袍,明丽优雅的中年女子, 还有一位上了年纪慈眉善眼的妇女。
姑娘拿着一张一家三口的黑白照片, 问旁边的中年女子,“妈,薄袖姨下个月要来加国吗?”
“你薄袖姨来看看我。”中年女子答道。
旁边的年老妇女说:“小夕,你们姊妹也有二十几年没见面了吧?”
“干娘, 我离开锦州时,像小妍这么大,时间过得真快。”
“妈,薄袖姨妈快五十岁还这么漂亮。”
苏夕接过照片欣赏,“你薄袖姨是我见过的姑娘里最漂亮的。”
也是最有主意的!
容若妍又抽出一张黑白小照,举着看, “妈,这是肖姨年轻时的照片?”
苏夕看一眼,神色黯然,低柔的声音说:“这是你肖姨中学毕业时照的。”
邵太太叹息着说:“肖子聪年轻轻的,可惜了,死时才三十几岁。”
容若妍一脸敬佩:“妈,听外婆说,我肖姨是抗木战争牺牲的,我肖姨被木国军方汉奸抓住,勇敢无畏。”
“是,你肖姨没有屈服,牺牲时大义凛然。”
肖子聪刚牺牲的头几年,苏夕每每想起肖子聪,都伤心难过一阵子。
邵太太说:“我这次回锦州,看见肖子聪的爱人,没想到肖子聪的爱人和冷茹桑的爱人顾副长官认识,长官还请我吃了顿饭,还问起你和容修聿,笑着的丈夫又结婚了,说起肖子聪,还很怀念。”
容若妍怕母亲难过,把肖子聪的小照小心收好,又拿出一叠还没有来得及放到相册里的照片,“外婆,妈,你看七姑姑和八姑姑,好像越活越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