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离义天去了西北大营处理朝政之事,今日恐怕回不来了。全府上下能够拿主意的人也只剩下了离幸。
离幸站在一旁的青丝软榻前,峨眉紧皱,眉目尽显担忧地看着面容苍白躺在榻上的宁氏,花白胡子的大夫正在给宁氏诊脉。
“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离幸不免有些焦急出声问道。
大夫这才缓缓收回了手,从一旁椅子上起身,朝离幸恭敬行了一礼,道,“大小姐莫急。夫人不过是一时气急攻心才致使晕眩,只需要好好卧床休息几日,待老朽开几幅方子,不出两日,便大好了!”
离幸紧皱的峨眉这才微微松了下来,听闻宁氏没事,似是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有劳大夫!”
“环儿,送大夫出去!”
“是!”环儿连忙应道,“大夫,您这边请!”
大夫出去后,离幸看着躺在榻上面色苍白无力的宁氏,胸口传来一阵痛从心中蔓延而来,离幸深吸了一口气,坐在榻边,缓缓拉起宁氏的手紧紧握在掌心,晶莹灵动的双眸似是有些湿润。
“大小姐,夜深了,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老奴照顾夫人!”
宁氏身边的陈嬷嬷缓缓开口,陈嬷嬷是看着离幸长大的,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事,并不是谁的过错,也难免心疼。
“不必了,我亲自照顾母亲。你们都退下吧!”离幸目光平静却又暗流涌动,缓缓出声,带着几声喑哑。
陈嬷嬷面色微顿,随即接着说道,“这样也好。夫人若是醒来看到大小姐您在身边一定会开心的!”
离幸眸色中闪过一抹幽光,幽深幽暗,有些意味难明,沉默不语。
陈嬷嬷见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接着说了一声,“那大小姐有什么吩咐便喊一声,伺候的人便在外面!”
“有劳嬷嬷!”离幸客套了一声,峨眉微蹙却始终不见展平。
陈嬷嬷退下后,便剩下了离幸和躺在榻上的宁氏。
离幸看着自家母亲这副模样,心中疼痛不已,她知道这次是自己言语上过于激进,离幸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这般一次性将话全说了出来。
夜晚的风很寂静,微凉的风透着黑白的墙吹在那泛黄的树叶之上沙沙作响。
有一道黑影在众人未曾察觉之时潜进了濯尘园中。
公冶景行从轩窗处走进离幸的闺阁,摘下黑巾,露出那张矜贵俊美的容颜,一身黑衣越发衬得公冶景行的威严与伟岸。公冶景行细细打量着四周,却未看到心心念念之人的身影,连忙便走着便小声地唤着,“阿幸,阿幸……”
公冶景行并未听到离幸的回应,突然耳朵一动,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开门之声,公冶景行连忙躲进了轻纱下的屏风后面,屏息凝神。
只见得环儿走了进来,将太后娘娘赏赐的金雀珠钗好生放起。公冶景行在一旁偷偷打量着环儿,正当环儿准备出去时,公冶景行轻敲了一下屏风。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