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都困成这样了,一会儿躺到了床上,还是先睡一会儿吧,等爷来了,我再叫您。”
“那你盯着阿青,也顺便看着些皇姑母,她日夜都为棠清担心,别等见了棠清喊出声来,惊来了外头的锦衣卫。”
“是,影儿明白。”
裴云又打了个还欠,眼里打出了泪花,两只眼皮粘在一起都快要睁不开了,抬抬手让影儿扶着,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行,撑不住了,我真的要先睡一会儿了,等棠清来了叫我。”
“是,小姐。”
扶裴云睡下之后,影儿又去伺候长公主,把长公主也扶到床上歇息,她便回了隔间,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里间是裴云和长公主绵长的呼吸声,外间,是阿青的呼吸声。
阿青的呼吸声极轻,却又有些乱,影儿皱着眉听着,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她翻身的声音。
更鼓打过三更,阿青的呼吸声终于平稳了下来,裴云的呼吸声也变得很轻很长,这说明她睡得很熟。
影儿也轻出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隔间的门,悄地声息地进到了里间。
她的武功与阿青不相上下,但是轻功,却强过阿青些许。
她二人虽未真正比过,却各为其主,一直暗中较量。至今为止,她发现阿青的次数,远比阿青发现她的次数要多。
进到了屋里,未惊动阿青,她便站在床边等着。
等到四更时分,夜正沉的时候,床下突然有了轻微的动静。
影儿退开一步,别过头去,不一会儿,陆棠清就从床底下窜了出来,未发出任何声响。
冲影儿看来一眼,影儿轻一点头,示意床上。
陆棠清等孟白尧先从床底下出来,去到外间迷倒了阿青,这才迫不及待地掀帐幔,看到裴云和长公主都安然睡着,长出了一口气。
“她们为何睡得如此沉?”陆棠清问道。
她二人的呼吸都极轻且绵长,一听便知入眠已深,几近昏迷。
影儿道:“小姐是熬了几宿没好好歇着了,一入夜便熬不住,睡沉了。长公主也是担心王爷的安危,日日诵经,未有一日懈怠,想来也是累了。”
陆棠清道:“这几日听月楼的人打听到芸娘是得了梦靥之症,她熬夜几宿,就是因为这个?”
影儿正要回话,外头突然传来阿青虚弱的声音: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