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漓当然明白楚辞不过是为了报仇泄愤,有些话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站在江姐姐的角度,若漓也希望姐姐能一雪前仇,曼歆是罪有应得,但是我们三人一脉相承,站在师门角度,若漓不希望姐姐与姚曼歆自相残杀。”
“况且当年欺你的乃是孤行少,负曼歆的也是他孤行少,孤行少才是罪魁祸首,咱们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姐妹反目不是。”
楚辞背对着江若漓,声线冷了下来:“没有什么姊妹反目,不过清理门户而已。欠债还债的时候,可不分男女。”
“但是毕竟咱们……”
江若漓还要再劝,却叫楚辞疾言厉色地打断。
“我从未因孤行少迫害过她,反而是她因一个男人对我屡次痛下杀手,这算什么姊妹同门?”
“且她狼子野心,屠戮同门、觊觎莲峤、妄图绝欧阳氏一脉,这样的罪人,只能挫骨扬灰。”
“她心中从未有什么姐妹情分,当也不需要这份情来求得苟活。”
“也许你心里,姚曼歆她千好万好,但我心里不是,我只想她死,杀人诛心,她越是怕什么死法,我便越要她如斯去死,否则,怎么告慰我被虐杀的同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楚辞在说告慰的时候语气已经缓和下来,但江若漓却听出了斩钉截铁不容置哙的强势。
楚辞,是铁了心了。
江若漓抛出最后的底牌:“当日江姐姐答应过若漓,若是你能亲自处理曼歆背叛一事,要饶她一命的。”
可楚辞记忆混乱,早记不得还有这一桩事了,于是道:“且不说我没有应过,便是我应了,现在反悔了不行吗?”
江若漓没想到楚辞会出尔反尔,愣得半晌没反应过来。
“就,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
楚辞嗤笑一声,方要接话,却听江寻弋陡然奏响鸣笛。
原来孤行少虽身中蛊毒,但胜在功力深厚,江若漓和楚辞纠缠这么久,已经为他挣得喘息的机会。
孤行少强压下蛊虫,想趁楚辞不注意将姚曼歆藏起来。
楚辞打眼一看,恰好看见他将姚曼歆交到陆凛手里,因着笛音骤起,江寻弋唤醒了蛊虫,那两个人都险些没有站稳,陆凛更是手抖,导致姚曼歆啪叽一声直接摔在地上。
但姚曼歆是伤得狠的,哪怕这样折腾,也没有醒过来。
楚辞嗲着嗓门劝孤行少:“王爷,好死不如赖活着,轻举妄动的下场可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