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女人的眼神变得僵直,面容变得惨白阴冷,明显是要变身现原形的节奏,忽然,“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是有什么在外面敲门,动静很大,女人似乎吓了一跳,身上的水停止了流淌,脸色也恢复了一些活人气。
她茫然转头看向大门,似乎也很惊诧。
拍门声一次比一次更加激烈,像是门外的东西正带着莫大的愤怒或者仇恨,否则都搞不出这种让人心惊胆战的动静。
老王也是一脸莫名,时非依旧抱手作壁上观,都没有出声的打算。
于是屋子里唯一的女人不得不鼓起勇气似的,提高了嗓音,朝门外问:“谁啊?有什么事?”
她问的还挺有礼貌的,于是那激烈的敲门声就直接停下了。
门内门外一同静止了几秒钟,终于外面先说话了。
“是我,我是向天。”
向天,张向天,张栩的爸爸,三十年前就已经牺牲了的哨塔特职。
老王是现场唯一亲眼见证了张向天死亡的人,所以他听到张向天的声音时,脸色变得比张栩母子俩还要激烈和复杂。
“小栩,是爸爸,是爸爸回来了!”
张栩妈妈激动地抱起儿子,几乎是飞奔着去开门。
眼看着原本在三十年前就破碎的一家子,居然有了要破镜重圆的趋向,时非目光看向情绪复杂的老王,已经不用问了,直接下结论:“你还是觉得外面是活人,对吧?”
老王深吸一口气,先给自己捋了捋心态,隔一会才说:“这里的时间是不正常的,所以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阴冷的风就打着旋儿地扑进客厅。
一个穿着烟灰色风衣,头发凌乱湿漉漉的男人站在门口,他手里攥着类似警棍的武器,视线从滴着水的湿发间透出,鹰一样锐利警惕,整个情绪状态十分紧绷,就像一张拉到了极限的弓弦。
“老婆?儿子?”
张向天微微低头,望着面前的妻子与孩子,声音像做梦人的呓语,带着怀疑与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