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揽背过身说声“开始”,两名行刑的衙役道声“得罪了”。
等他们举起木杖,冯嘉幼忙将那颗药含在舌下,药丸沾了津液慢慢化开,有淡淡的苦味。随后便觉得身体有些热流涌动,四肢微微发麻。
她知道木杖落下了,却没有任何的痛感。
直到第九杖时,才稍微有点发沉,十杖刚打完,腰胯部逐渐痛的她流出冷汗。
但她清楚衙役们都是熟手,能做到伤皮不伤骨,养几天就好。
杖刑完毕,谢揽抛下一句“冯小姐慢走不送”,立刻离开刑房。
冯嘉幼留在刑房先休息,大理寺将珊瑚放了进来,搀扶着她从后门出去。
马车上早已备好了软垫,冯嘉幼坐不得,趴在软垫上。
她的状态比珊瑚预想的要好太多,好奇却也没问:“小姐,我先帮您涂药,您忍着点。”
“哦。”冯嘉幼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应。
等涂好药,马车才启动。
她刚挨过杖刑,车夫怕颠簸不敢疾行,车身摇摇晃晃,惹得她昏昏欲睡的同时,还一阵阵的犯恶心。
“小姐?要不要先停下来歇歇?”珊瑚发现她的脸色较之方才越来越差,涂着胭脂也遮不住的泛黑,额头的汗大颗大颗滚落,擦都擦不及。
“我……”冯嘉幼想说自己确实不太舒服,但她胸口堵得厉害,说不出话。
见她呼吸不畅,珊瑚将她扶起来,不再趴着。
这一坐起身,气顺了不少,但冯嘉幼张嘴便吐出一口血!贱在雪白的毛垫上,是一片污浊的黑。
“小姐?!”珊瑚吓得不轻。
冯嘉幼一口没吐干净,又是好几口,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处在失去意识的边缘。
珊瑚连喊好几声,冯嘉幼始终没给半点回应,此时尚未离开大理寺的长街,珊瑚朝车夫大喊:“回去!快回大理寺去!”
……
谢揽离开刑房后,没有走得太远,他盯着冯嘉幼被侍女搀扶着离开,追出后门,看到她的马车驶离才终于放心,心道这个危机总算解除了。
此时日头正盛,谢揽没急着回去,站在后门口的街道旁晒太阳。
盘算着待会儿回房午睡一两个时辰,晚上继续潜入玄影司去搜架格库。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