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捧住昙摩罗伽的脸,认真地道:“郎君,记得给我写信啊。”
要离开的人是她,却叮嘱他记得给她写信。
昙摩罗伽拿她没有半点办法,抬手拂开她颊边的发丝,沉声道:“早点回来。”
瑶英响亮地答应一声,“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昙摩罗伽轻轻地应答着,手却揽在她腰上,半天也没松开。
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别扭劲儿。
瑶英也舍不得走,依依不舍了一会儿,狠狠心推开他,“我走了,别送我。”
她出了殿门,绕过长廊,眼角余光看到满池莲叶,脚步顿住,回头。
窗前一道挺拔的身影,毡帘半卷,他立在窗边,直直地望着她。
瑶英心里发紧,很想告诉谢青他们她不走了,明年再回西州。
脚步刚探了出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摇摇头,朝昙摩罗伽挥挥手,狠下心肠,转身离开。
昙摩罗伽凝眸望着长廊尽头,垂下眼眸。
一地日光,她已经走了。
……
翌日,昙摩罗伽睁开眼睛,枕边空荡荡的。
他出了一会儿神,起身处理公务,很快就处理好了当天的要事。
殿中静谧无声。
她走了以后,周遭愈发空寂,连池中莲叶的长势也不如昨天生机勃勃。
他接见大臣酋长,颁布政令,召集僧人,询问译经的进度和寺中改革的事,指点了几句,一直忙到夜幕降临。
缘觉送来一堆等待批阅的奏疏,王后回娘家,王可以集中精力处理这些积压的琐事了。
昙摩罗伽秉烛批阅奏疏,烛火映在他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回头,瑶英用的小几上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