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侧妃发了怒,园子里的姨娘们登时噤若寒蝉,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徐侧妃又得宠,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有哪个敢触她的眉头。
云遥在外面看了一会儿,自知自己身份卑微,再加上今日的茶会处处透着阴谋,更加不会在这个时候靠近那几位主子。
玉兰院外头的长廊上,林姨娘由芳草搀扶着,身姿娉婷的朝着玉兰院走去。
她今日穿了一件浅绿色绣绒花罗裙,玉白的抹胸之上大片的雪绒花争相绽放,裙摆之处几片零星的落叶,随着她行走的动作迎风飘扬。
越是接近玉兰院,林姨娘握着芳草的手掌便收得越紧。
尽管她脸上已然抹了浓厚的胭脂,仍然无法遮挡她眼底的青黑以及近日的憔悴。
受宠之时,她也曾春风得意,也曾傲物恃宠。
也曾不将府中的王妃与侧妃放进眼里。
可此时,每靠近玉兰院一步,便觉脚下有刀割一般,疼得厉害。
每一步都好似走在刀山火海之上一般煎熬。
“主子,若不然我们回去吧?”
芳草的手已经被掐破了皮,小丫头眼泪汪汪,心中的惶恐铺天盖地,怕得不行。
她能感觉到主子的掌心已经一片湿润,额头的汗水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自从得知徐侧妃已经知道主子怀孕,她的心情就没办法平静下来。
似乎头上有一把刀,随时会落下来砸在她脑袋上,随着越接近玉兰院,芳草的双腿便忍不住发软,心中也越来越恐惧。
“不,我要去”
林姨娘已经感觉到腹中的不适加重,然而她眼底却没有一丝退缩,唯有深沉的恨意与一丝难以读懂的晦暗。
云遥藏在廊柱后面,目送林姨娘主仆二人踏进玉兰院。
瞧着林姨娘的脸色,身体恐怕不好。
云遥面色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