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中医吧,喝点中药调理一下。”
“哎别,”沈识檐拦住他的话,“虽然我是个医生,但真喝不了中药的味儿,小时候我喝一碗中药得吃半斤糖。”
孟新堂看他皱着眉的样子,忍不住笑:“也是,你爱吃甜食。”
这话提醒了沈识檐,他都不记得上次吃甜品是什么时候了。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盘算着什么时候有空去甜品店补给一下。
这天的天气冷得像是要下雪,傍晚,沈识檐在花房忙活完回来,停在院子里看着渐暗的天空发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老顾走了,桂花奶奶搬去了儿子家,他总觉得这条长长的胡同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按理说,以前老顾除了偶尔亮亮嗓子,也没什么别的大动静啊,桂花奶奶就更安静了,一天一天都不带出门的。他忍不住想,到底是寒冷的冬天使这条胡同静了下来,还是思念使它安静了。
孟新堂拎着饼回来,正看见沈识檐蹲在院子里仰着头抽烟,也没穿外套,形单影只地bà露在昏昏沉沉的光线中。风不小,将他的头发立起了几撮。
“哎。”没等孟新堂开口,沈识檐就先打断了他,他用夹着烟的手蹭了蹭鼻子,弯着眼睛说,“知道错了,你别批评教育。”
孟新堂无奈地走近,拉着他的一只细手腕把他拽起来。
“那就进屋去。”
沈识檐被孟新堂推着往里走,眼睛却瞄到了孟新堂手里的东西,他指了指,眼睛的形状变得更像个弯弯的笑:“这是什么?”
“甜品。”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沈识檐站在暖气旁捂着手,他看着孟新堂将袋子里的盒子一个个掏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好,又拿了刀叉,放在小盘子里。两副。
沈识檐搓着手坐到桌旁,用长长瘦瘦的手指拖过一个巧克力熔岩盒子。透明的盒子打开时有噼里啪啦的声音,沈识檐就爱听这一热闹。
他看了看已经在对面坐好的孟新堂,奇怪道:“你不是不吃甜品?”
“不是有人陪着吃,会事半功倍吗。”孟新堂把刚打开的一份蛋糕推到沈识檐眼前,又去开下一个,“你先吃。”
沈识檐面上平静,垂眸看了蛋糕一眼:“大晚上的,吃多了会发胖。”
“你太瘦了,该长点肉。”
沈识檐又说:“你买的太多了,吃不了。”
“你想吃几口吃几口,剩下的给我,这样你可以多吃几样。”
这回沈识檐没话说了,他叹了一声气,歪着头看着孟新堂笑。孟新堂对上他的眼睛时,觉得这笑容晃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个花好月圆夜。
“叹什么气?”
沈识檐摇了摇头,叉了一小块蛋糕放到嘴里。
“就是觉得,谈恋爱可真好。”
孟新堂笑着看着他吃,再接过他叉掉了一半的蛋糕,也是第一次,他觉得甜品好像也没那么难吃,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