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并不想与他逞口舌之快,反倒蹲下身子,指着天上盘旋着的一片乌黑,问他,“今日你们都来齐了吗?”
“想要与你相斗,自然要倾巢出动。”
“很好。”白泽冷冷一笑,眼里透着凌冽的寒意,妖兽甚至来不及思索白泽话里的意思,便已被一掌震碎心脏。
白泽这才缓缓站起,对着岁岁张开怀抱。
岁岁脸一红,连忙跑上前去抱住他。
白泽拥住她,一本正经地说,“我以为夫人反悔了,不想与我成亲。”
“我…我们被围困住了。”
“我知道。”白泽松开她,笑说,“是我从前太心慈手软,才出了今日这档子事,险些误了我们的大事。”
他温柔地抚过岁岁的脸,又替她扶正有些歪倒的凤冠,在她耳畔低声说道,“一会儿记得要把耳朵捂住,一定要捂得严严实实的,知道吗?”
岁岁不明所以,只是乖巧地点点头。
白泽又唤了不远处的蓁蓁,指指自己的耳朵。蓁蓁神情严肃地点点头,搭箭挽弓,对准一整片黑羽中的那一抹雪白。
“嗖”的一声,一支黄金箭矢穿过白雕的羽翼间的缝隙,擦过阿晏的身旁,深深地扎进那只正与阿晏缠斗的妖兽心口。
金色的光芒在妖兽的胸腔里裂开,刺眼得如同正午的日头,让人睁不开眼。
阿晏也不得不扭过头去避开这道刺眼的光。白雕呼啸着从高耸的树枝上掠过,向着白泽俯冲而来。
白泽笑如春风地看着白羽金冠雕,丝毫不闪躲,仿佛料准了它并不会真的攻击他。
白雕一声啸鸣,在白泽身前落下,白如雪的羽翼收拢,瞬间幻作小小一团。
白泽以指为笔,在虚空中潦草而有力地写下一串咒语,他的指尖所过之处皆留下无数金色的光斑。这些光斑汇聚成一道金光闪闪的符咒,向着虚空极速地放大成一张无形的网。
岁岁从未见过这样的法术,惊讶得瞪大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
盘踞在半空的妖兽还未来得及反应,又一个巨大的繁杂阵法,闪着金光破空而出,笼罩在他们头顶。
随着白泽双手的法印铺展开,阵法变得愈发地庞大,所有的妖兽,连同蓁蓁,阿晏,岁岁…甚至是白泽自己,都置身于阵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