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且匆匆下了马车,径直往糖记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云汐一路尾随着他,直至他拎着两大袋油酥饼满心欢喜地回了容府。
暗处,云汐冷沉着一张脸,冷斥着跪伏一地的暗影,“没用的废物,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
“禀公主,容世子确实无异常之举。他同往常一般清心寡欲,根本没正眼瞧过府中的侍婢。”暗影委屈地辩解道。
“不可能。容且哥哥向来不喜甜食,他怎么会特意去买油酥饼?”云汐笃定地说道。
怔忪间,她忽而想起自己篡改了生死簿上北倾凰的性别,遂又追问着暗影,“容府最近可有陌生男子出入?”
“昨日,世子亲自带回了一小乞丐。”暗影如是说道。
“该死!”
云汐暴怒,她一脚狠踹在暗影身上,将心中对北倾凰的怒气尽数宣泄。
“走,随我去容府会一会她。”云汐银牙碎咬,冷睨了一眼边上被吓得不敢吱声的侍女,气呼呼地朝容府走去。
彼时,容且正手把手地教北倾凰写字。
他站在北倾凰身后,单手撑在案几上,另一只手紧握着北倾凰的手,姿势尤为暧昧。
北倾凰紧盯着容且骨节分明的手,心里小鹿乱撞。
“世子,纸上写的是何字?”北倾凰有些羞赧地询问着容且,她虽认得几个字,但并不代表她有多少学问。
“容且,我的名字。”容且淡淡答道。
书房外,云汐死死地盯着被容且笼在身下的北倾凰,眼泪夺眶而出。
生死簿上明明不是这样写的,可容且为何还是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北倾凰?
云汐不甘心,她是真的不甘心。虽然,云阙将她当成了亲生骨肉一般疼宠,但她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旁人得知她的身世。
于她而言,她脸上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就是这一辈子挥之不去的耻辱。
即便从未有人叫过她野种,但她刻在骨子里的自卑,在血统纯正的北倾凰面前,一览无遗。
“北倾凰,是你逼我的。”云汐银牙碎咬,眸中的狠戾令人胆寒。
立于云汐身侧的侍婢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声色微颤地劝着云汐,“公主切莫动怒,您才是金枝玉叶,屋里头那个小厮,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你的威胁。”
“说的也是。咱们走着瞧。”云汐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怒火,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当着容且的面撕烂了北倾凰的脸,因而她并未进屋,并愤然摔袖而去。
书房里,北倾凰无意间瞥见了面色冷沉的云汐,眼皮一跳,突然有些心神不宁。
容且见北倾凰煞白了小脸,极其温柔地询问着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