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回拍的是历史题材电影,将近四十度的高温也要穿上一层叠一层的古装不说,头上还得顶个沉重的头饰,每天收工的时候,不仅衣衫全部湿透,脖子也酸得不行。
某天拍外景打戏的时候,裴初知从威亚下来,抬头看了眼头顶明晃晃的太阳,突然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晕过去前的一瞬间,她还在心里想,不能让刑野知道她中暑了。
再睁开眼帘时,白色的天花板出现在视野里。
裴初知闻到一阵消毒水的气味,便知道自己已经被送进医院了,她有点口渴,想出声喊许蕾帮忙倒杯水,谁知嘴唇刚一张开,身旁的人就有了动静。
刑野嗓音低沉:“醒了?”
裴初知这才发现病房里只有刑野一人,许蕾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她侧过脸,看向眉头紧皱的刑野:“你脸色好难看,别摆出这么吓人的表情,我就是中暑了而已。”
演员拍戏的时候往往条件艰苦,曾经中暑晕倒过的又不止她一个人。
因此她这句话,说得特别理直气壮。
不料刑野却冷哼一声:“中暑?”
裴初知:“……”
怎么回事,她该不会得了什么绝症吧!
刑野舌尖抵紧上颚,与她对视几秒后,终于先败下阵来。
他把床头柜的检查报告递到她眼前:“吱吱,以后别这么吓我。”
裴初知定睛一看,整个人愣在了当场——她怀孕了。
“已经六周了?!”她震惊地说,“我完全不知道。”
她这个月的例假虽然一直没来,但她以为是因为拍戏太累导致了生理期紊乱,原本还打算杀青之后找医生调理调理呢。
可谁会想到居然一点征兆都没有,就已经怀上了宝宝。
刑野垂眸看向她苍白的脸蛋,压低的眉眼内按捺着的情绪。
得知裴初知在片场晕倒时,他马上吩咐助理跟导演组请假,同时订机票赶过来。结果人还没到机场,就又接到许蕾打来的电话,说检查出裴初知怀孕了。
刑野不知道别的男人得知这个好消息时是怎样,反正他半点没感受到喜悦,心间涌上来的更多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微妙。
一想到裴初知怀着孩子还在三伏天里拍打戏,胸膛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阵一阵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