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邶城的消费比萳城要高不少,她的生活费够不够?
越想施辞越羞愧,情绪堵在心头难解,她无意识地长叹,眉头深锁。
送丁女士回家,吃了晚饭,丁女士见她面色不好,出声留她,“明天就除夕了,你还回去干嘛?就住家吧。”
“不了,我有事。”施辞拒绝。
“有什么事,反正……”丁女士顿了顿,把“反正你都一支公咯(一个人)”这话咽了下去。
“我明天要出差,今年春节不在家过了。”施辞无暇顾及她的话,她急着回去收拾行李。
“出差?”丁女士还没问清楚,施辞已经拎包走人。
“……”丁女士看着她的背影沉下一口气。
太难了,当妈太难了,当一个三十多岁同性恋女人的妈更是难上加难。
“我会不会当不上奶奶了?”丁女士喃喃自语。
每年的大年初一,年年去烧香拜佛,好像也没有多大的用?难道是她不够诚心?
丁女士叹一口气,看来施辞是指望不上了,她瞄了一眼在沙发玩手机坐没坐相的施海,再叹口气,觉得心更凉了。
施辞开车回家的时候一直在走神,路灯散发着幽幽的灯光,洁白的细屑如金子洒落。
在加油站给车加油,她走了出来,看着这雪夜发呆。
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很想她的啾啾,很想给她发过去。
竟然错过了这么多可以分享的瞬间和时刻,之前的那些不甘和怨气在此刻显得多么可笑,在思念面前又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施辞立刻驱车回市区的房子,急匆匆地回屋,钥匙手机一丢,就去收拾行李,胡乱扔了几件衣物,再到梳妆台摸了几瓶护肤品,临镜一照,自己的妆容花了一脸,头发凌乱,还夹杂着雪花。
她脱下大衣,干脆进洗手间洗澡洗头发。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啾啾”两个字弹了出来,十几秒之后暗了下去。
唐啁第一个电话没打通,她怔了怔,周遭的时间似乎都静止了,天地间只有缓缓掉落的雪花,绒绒的,冰冰的,混入发间,滑落脸颊来。
拿到那张专辑后,内心的期待和希望像越来越胀大的气球,她必须要来萳城,必须再来一次,要不然那颗气球会“啪”地一声爆炸。
已经放假了,施辞应该会住在市区的房子。她在小区门外徘徊了一会儿,跟着人进了大门,来到了施辞住的那一栋,她并没有门卡,只能在楼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