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轻叹一声:“你去了也没用。”
晏怀风痛苦道:“为何?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她,看着她…”
他后半截话没有说出口。
道尊缓声道:“她之所以独自前来,就是因为知道,这是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情。”
“深渊因那五个弑神者而起,却因大陆上无穷无尽的恶念而逐渐扩大,到今日,人力已经无法挽回了。”道尊沉重道,“换言之,我们这片天地的善恶,已经完全失衡。”
“唯有清正纯粹的白泽神力能够净化这些恶念。”
道尊目光铮然,反问晏怀风:“她已经下定决心,你这个做师兄的,难道要去阻止她?”
晏怀风双眼布满血丝,目不转睛地看着祁念一,嘶声道:“难道……就没有别人了吗?那么多血脉者,为何只有她,为何偏偏是她。”
道尊轻叹道:“云中城那场飞升之劫发生时,大陆几乎所有拥有强大血脉之力的人都在场。
那场飞升之劫,吸走了所有人的白泽神力,在玉华清和她身上一分为二。而她……杀了玉华清,也拿走了那具骨头。”
“剩下还留有白泽神力的人,血脉之力都已经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再过几代,恐怕就会彻底消失,于现在的局势而言,几乎无用。”
晏怀风手中还握着先前祁念一扔过来的剑鞘,他将剑鞘攥得死紧,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
剑鞘于剑是束缚和保护,于剑者而言,是牵绊。
她将剑鞘扔了出来,是代表了什么?
晏怀风脑子一团乱,道尊的手像钢板一样死死订在晏怀风身上,让他不能动弹。
“她…能将这些恶念彻底净化吗?”
道尊沉重道:“修为越强的人,恶念的感染就会越深,她如今……”
他说着,轻轻摇头,眉头紧皱。
空中,断剑发出悲鸣,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吸收更多了。
但这些恶念仍有至少一半残留在深渊上空。
如果不尽快找一个容器,它们失控之下,就会向大□□散而去。
祁念一眼神冷了下来,没有更多的反应时间,她竟直接迎着恶念的方向飞去。
白泽的声音适时响起:“你要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承载恶念的容器?”
祁念一平静道:“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