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有点毛手毛脚,再小心翼翼,也会在手上、脸上、甚至下巴脖颈上都留下泥痕。
“看上去挺不会照顾自己的,竟然也能好好活到现在?”唐子谦笑道。
路沅总不同他说话,他要么转身走,要么,就得找点话说。
那边的白衣姑娘听了,抬起脸,正色道:“我很会照顾自己,我爹走后五年,我不但能照顾自己,还能照顾我娘!”
言辞振振,颇多稚气。
唐子谦笑了笑,正想接下去说,那姑娘却又低下头不理他了。
唐子谦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
可不知怎么,心里却恼不起来,只默默蹲下跟着一起松土。
他没有工具,便拔出随身携带的小刀。
正一刀要扎入土中。
“不行!”手被路沅按住。
她严肃地说:“你又没有经验,怎么能用小刀?万一把根茎切伤了怎么办?”说着,递出自己的小锹,“你用这个!”顺手夺过他的小刀,一边用刀背轻轻拨弄土壤,一边絮絮叨叨,“你要这样……要轻一点……”
唐子谦看着她拿小刀的手。
习武人的手,不如寻常闺阁女子般柔美,但她的手指生得细长,捏着刀柄的姿势轻巧娴熟,煞是好看。
“你不是学剑的?怎么从不见你佩剑?”唐子谦问。
路沅顿了顿,低声道:“我还没有自己的剑……这次下山,也是想寻找属于自己的剑……”眉间若蹙,语气怅然。
显然,没有找到。
“我家中倒是有不少藏剑,”唐子谦语气随意地提起,“有吴剑、越剑,也有秦剑,有三尺长剑,也有尺余的短剑。”
路沅羡慕惊叹:“你家有这么多剑啊……”
唐子谦瞥了她一眼,见她只是纯纯的羡慕,只好继续说:“可惜我家中无人习剑,只能空置着。”
“是挺可惜的。”路沅点头,也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唐子谦默了片刻,又道:“宫里藏有承影、含光双剑,你练的是快剑,是不是需要剑更轻捷一些?”
路沅愣愣点头,迟迟疑疑道:“那是宫里的剑……”
唐子谦轻笑:“宫里怎么了?宫里也没人练剑。”
路沅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