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书领着念念都走出很远了,车里的沈夜还是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是……
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几乎是刚刚起个头便被他强行掐断。
他心跳几乎停滞,就连身子都不受控制的麻痹起来。
沈夜怀疑自己疯了。
从昨天在墓园捡到那个钱包开始,他就已经疯了,时砚书大抵也疯了……
那是时砚书,是从来没有爱过他,把他当狗耍了二十多年的时砚书……
沈夜强行让自己不去深想那个孩子,可身子还是不受控制的发动了车子……
他深吸口气颤抖着手握着方向盘,复杂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
经过一条大路,时砚书领着念念走进火锅店坐在窗边,两人边吃边聊着天,念念被辣的小脸通红,抱着瓶牛奶大口喝着,时砚书则坐在对面看着他笑。
两人温馨的画面尽数落在沈夜眼里,指尖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所有烟都被抽完,沈夜靠在驾驶座上,布满血丝的眼睛才疲惫的闭上。
吃完火锅天早已黑透,时砚书背着已经困了的念念往家走,一边走还一边怅然的叹气。
“我家念念长大了,爸爸都快要背不动你了……”
念念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看了时砚书一眼,又往他脖颈处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轻声道:“等我长大了,换我背你。”
时砚书笑了,侧头看她:“可你是个女孩儿,要是分化成,背的动爸爸吗?”
念念没睁眼不满的哼了一声:“我肯定能分化成。”
时砚书不知道念念竟还有这样的执念,轻声询问:“为什么?也很好啊,念念不用太在意这个,你只要快乐平安就好了。”
念念把额头闷在时砚书颈窝里很久都没有说话。
小孩子有心事,有自己的想法了,时砚书轻轻笑笑也没在意,继续在黑夜的街道上背着念念往家走。
可就在快到家时,本以为睡着的念念突然开口:“爸爸养我很辛苦,念念要是分化成.,就可以保护你了……”
时砚书脚步骤然顿住,难以言说的暖流冲向四肢百骸,让他不受控制的红了眼。
时砚书眼含热泪,轻轻点头:“爸爸不辛苦,有你是我最大的幸福,也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