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川有些心酸。农民生来就是种地的,生来就是受苦的,说的还真是对。他自己是农民出身,幼时亲身体会过农民的辛苦,长大后努力学习才翻身成为城里人。
从农村户口到城镇户口,从农村的砖瓦房到城市的商品房,从种地到给人当高级打工仔。即便还是无产阶级,但已经成为工薪阶层,这个阶层的跃迁,便是自己二十年寒窗苦读加父母几十年如一日辛苦劳作为代价。
活脱脱的爱因斯坦质能方程,想往上爬,往城里爬,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
但是,为什么城里人却可以轻松的享受这些,他们不需要怎么辛苦,八九十时代可以免费获得粮票免费吃穿,二十一世纪又可以拿到数以百万计的拆迁款。而农民就不行,买个房子要数十上百万还要排队摇号,买个车都抢不上号,城市福利更轮不到他们。
这是凭什么,操蛋的社会。在那个时代待得久了,秦川都有些愤世嫉俗。
收回繁杂的思绪,他自嘲地笑着:“答,你经历的比额多,你说三年困难时期,死了四千七百万,真的是大旱麽?浮夸风,超英赶美,大跃进,给苏联还贷,种种,各执一词。但为甚麽农村饿死那麽多人,农民自己种的粮食去哪呢?城里人却……”
他想起这事就笑,根据后世官方披露的文件,三年困难时期,三分之二的原因是国家政策行政命令,三分之一才是客观因素自然原因。
“农民,生下来就是被剪羊毛的,以前是农民养工人,以后是房地产……”
秦川有一句话没说,后世九亿农民进城,城镇化催发商品房时代。城里人都特么有房子,买房子的除了农民子弟还有谁,房价那么高,还不是一茬一茬剪羊毛。
有些事,真的是细思极恐。
他并不知老头的具体过往,不知道老头人到中年,两个孩子就因为三年困难而早幺。这事是他一生的痛,因而,一辈子种地却连两个孩子都养不活,没有比他更痛恨那个时代。国家面前,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但自身的命运却是可以改变的。
“农民,生下来就是受苦的,额以后绝不当农民。”
……<!-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