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枫听得一愣:“若是如此,这兄弟相争倒真有些没头没脑了。”
倘使兄弟两个本事相当,哪怕一母所出,皇位这样让人趋之若鹜的东西要争便也争了。
可现下看来,这兄弟两个治国理政的本事根本没得比。既然如此,何必虚争一口气平白伤了兄弟情分?
温青枫觉得他们还不如兄友弟恭,待得今上百年之后,自有一个明君、一个贤王……外加一个快活度日的逍遥亲王,这不是挺好?
只是这样的假设,做也无益。
温青枫只得提醒明颖:“你固然可以盼着他们和气,但若真到了争端四起的那一步,你要想好你站哪边。”
“那我自是站永昕啊!”明颖不假思索。
话音落下,她忽而打了个寒噤。
若连她和驸马都已然在想日后站谁的问题,可见宫中已争成了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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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永昌读书到半夜,听长姐差来的人禀了话,皱了皱眉头,问近前侍奉的宦官:“有这事?”
“下奴也……略有耳闻。”那宦官躬身,“下奴还听说,二殿下已罚过了身边的侍卫,扣了两个月的月银。原还要赐杖责,但因先动手的不是那些侍卫,就着人先记了档,日后有错一并罚过。”
“知道了。”永昌垂眸,继续读起了书。
那宦官怔了怔,小心提醒:“咱们这边……您看是不是也做做样子?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不必了。”永昌摇头,“他那边是侍卫而已,几位伴读却都是世家子弟,不可相提并论。况且二弟素来爱出头,在朝堂上事事争强好胜,他们心里不免为我不平,我看这口怨气也存了许久了。如今在几个侍卫身上出了气,总好过日后将事情惹到二弟头上去。”
“这……”那宦官想想,迟疑点头,“也是。”
言毕他就退了出去。
永昌读完这一页,阖上书,疲惫地扶住了额头。
好累。
他估摸着时辰,猜想二弟应已至少睡下一个时辰了。三弟大概睡得更早,若是没睡,就又是在玩。
唯独他,日日苦读,无一日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