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声音很快也化成了无可逃避的巨浪,劈头压过,将她彻底吞噬。
终究还是不同的。
沉沦于池畔时,心里另一个声音仍然在告诉池晏。
她一向身无长物,孑然一身。但并非是没有,只是不需要。她缺了谁都可以活下去。独自生活原本就是她最自洽的生活方式。
而他却不同。他一定要抓住些什么,才能确定自己的存在。
否则他只能变成行尸走肉,或是彻底发疯。
于是他硬生生地闯进了她的世界,以这样蛮横的姿态。
多么幸运。
他能够找到她,拥有她,或者是被她拥有。
像是广场上毫无生命的雕塑,蒙神明恩赐,得到一双眼睛。才知道什么是活着。
安顿妥当之后,松虞还记得给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们寄了喜糖。
大多数人在表示祝福的同时,也显得相当惊讶:“还以为你们早就结婚了。”
这样的话听多了,连松虞自己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她和池晏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久到时间都变得有些不真实。
最后一个来电祝贺的人是尤应梦。
这时候距离松虞寄出喜糖已经过去了一周多。
尤应梦一上来就向松虞道歉:“真对不起,我刚刚才看到管家的消息,说你给我寄了喜糖。”
松虞当然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双方顺便交流了彼此的近况。
原来尤应梦最近一直在荒芜星系旅游,那种地方信号太糟糕,所以她过了一段相当与世隔绝的生活这听起来多少有些放飞自我。
最后她眉飞色舞地说:“我已经决定了,不把那个渣男的赡养费花完,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那估计是有点难。”松虞回忆起之前对方曾对自己提及的巨额数字,不禁失笑道。
“花钱能有什么难的。”对方满不在意地说。
“……你开心就好。”
“你和呢?”过了一会儿,尤应梦又问,“还打算再公开吗?”
“不会了吧。”松虞说,“至少暂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