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楚沁翻翻眼睛,躺回去了,“谁要你夸我!快睡觉,明天还要挨我爹的骂呢,你赶紧养精蓄锐!”
宴席设在花痕院中,花痕一连三天没怎么吃东西,见楚沁突然安排席面,她也明白楚沁是想哄她好好吃饭。她不想扫楚沁的兴,上菜时就在心下有意说服自己桌上的菜有多好吃,以便让自己显得胃口好些。
楚沁哑了哑:“这么难过呀?”
花痕低下头:“那……娘子若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就、就吩咐一声……妾身这条贱命,若是在昌宜伯爵府那里,横竖是要打死的,不必顾惜妾身……”
……这恐怕就是书里说的圣人?
裴砚还是摇头。
果然,花痕听得满目惶惑,跪在那你怔忪良久,俄而又茫然地抬起头:“可妾身若和孩子们一直留在娘子这里……”
小章就是那个水准过硬的厨子。
“没事……”裴砚低语呢喃,下一瞬却忽然翻身,双臂搂在楚沁腰间。
楚沁说:“我们不会为难你们。”
她说得语重心长,私心里却并不知花痕能不能听得进去。
裴砚一听,知她是真的担忧,认真起来:“我心里有数。那些话虽是听你说的,我也是认真权衡过才会跟太子殿下开口,并没有听风就是雨。”
“那就好。”楚沁点着头,松了气。
“没怎么。”霍栖一哂,悠然坐在书案前直视着她,“她有霍栖,我有你。霍栖若在,咱们一起用膳也就算了。霍栖不在,我跟她一起用膳?算了吧。她可是个花魁,你就不怕我见色忘义?”
花痕就那样懵了良久,终于讷讷地擦了把眼泪:“那……”她抬起头望着楚沁,楚沁很耐心:“还有什么顾虑,你说。”
裴砚也坐起来,却不慌,双手握住她的双手:“你之前不是跟我说,陛下这般行事,或许是为了历练太子?我便找了个机会将这话跟太子说了,太子也听进去了。”
是以楚沁开开心心回到正院时,就见裴砚没精打采地仰面在拔步床上躺着,双目空洞无神。
霍栖眉心轻跳:“那你们用。”
花痕听得哑了哑,而后便是连连摇头:“不是的!妾身只是想,公子待妾身恩重如山……”
这种席面,很容易让人觉得“好看却没吃头”。
“好吧。”楚沁不再强求,“那我叫上安姨娘。”
楚沁一愕,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啊?!
花痕苦笑:“妾身知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