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了刺青店。
临走时,他想了想,留下了一袋钱:“把这老头的东西都弄乱了。”
松虞不禁赧然。
但她还是问他:“你还打算刺青吗?”
“你希望我这样做吗?”他说。
松虞摇头:“现在这样就很好。”
”好,那我听你的。”
外面是一条极其狭窄的昏暗巷道。
两边都是乱糟糟的建筑物,门和窗太密集,像被塞得满满的五官,挤在一张膨胀青白的脸上。望进去却只有吞噬一切的黑暗。
松虞说:“你就在这样的地方长大吗?”
池晏“嗯”了一声。
她的心脏又是隐隐的抽痛。
“我们要去哪里?”她问他。
“我不知道。”他用很温和的声音问她,“姐姐,你想去哪里?”
“去你家吧。”她鬼使神差地说。
池晏的脚步停顿了片刻,接着才转过头来,对她笑了笑。
“好啊。”
那一刻,他尽管在笑,眼神里却并没有任何笑意。
因为他根本没有家。
那只是兽笼。
“你以前认识我吗,姐姐?”过了一会儿,池晏冷不丁地转头问她。
猝不及防。
松虞下意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