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灯枯油尽的老人,面容干瘪蜡黄,操劳一生的双手粗糙枯瘦。模样乍一看有些变形地骇人。
许呦却一点也不怕,她只是害怕天亮得太早,她就要永远告别阿嬷了。
外婆还是没能熬过当天晚上,天蒙蒙亮时咽了气。陈秀云失声痛哭,许呦的姨妈在一边安慰她。
家里人联系了殡仪馆,有条不紊地开始料理后事。
外婆死了,晚辈要守孝三天。
那几天家里情况很乱,许呦晚自习请了假,就去灵堂前跪几个小时,尽管身心俱疲,却还要强撑着去学校上课。
每天一跪那么久,她的身体其实已经撑不在,只要站久了一些,就会两腿发软。
许呦托宋一帆告诉谢辞,她家里出了一点事,要他以后别来等她一起回家。
其实她不是想刻意避开谢辞,只是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给家里添乱。
但是习惯这种东西,真的很可怕。一个人走回家的感觉,许呦偶尔会有孤单的感觉。
走在路上,她会有一种有人跟在身边的错觉。想到谢辞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念头,高三忙碌地让人无法思考更多。
日子在备战高考中备受煎熬,接近春节放假,时间一天比一天紧张。
那段时间后来想起来,特别难熬,过得却又特别快。
一天晚自习,许呦一直咳嗽,突然觉得腹痛难忍。
这一个月她压力太大,加上睡眠不足,平时宫寒也没调养,来月经疼得死去活来。
许呦单手捂住肚子,将头埋进胳膊。她趴在桌上,旁边同桌关切地打量,“你看起来好不舒服,有没有事?”
许呦摆摆手,下腹突然狠狠一绞,疼得她咬住了嘴唇,“我请假出去买点药,如果晚上要考试,帮我把卷子放进抽屉。”
办公室里,王夏冬看她脸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立马开了一张请假条。
“怎么回事,你自己能回去吗?要不要同学送你,还是跟你父母打个电话。”
许呦双手拿过请假条,对王夏冬鞠了个躬,“不用了,我自己出去买点药,谢谢老师。”
“那行。”
王夏冬是男老师,也不好说的太多,他搁下手里的笔,“你一个人去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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