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入了营中,方才勉强看到几个敞着衣衫纳凉的汉子,这几人在阴凉处着闲话,张霖进来后,他们只抬了一下子眼,便爱理不理了。
张霖只好下马,拉着马绳上前道:“敢问这儿可是勇士营?”
“瞎了你眼咧!这里不是勇士营,还有哪里是勇士营?”
这几人依旧懒洋洋地靠着墙坐着,口里带着浓重的乡音。
张霖哂然一笑,很没素质和道德的样子,他道:“吾乃羽林卫崇文校尉,奉旨……”
“奉个鸟旨,要宣读旨意,去那儿,我等都是卒,奉旨做什么?”
其他人都呵呵的笑起来。
这表情,很欠揍。
张霖早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心里还是想起了师兄的评价:“禽兽啊。”
转过头,便朝那人所指的方向而去,那里是一个官所,张霖将马系在了马桩上,踱步进去,便见一个文吏软哒哒地趴在案上哈欠连连。
张霖只好咳嗽一声。
这文吏醒了,可只看了张霖一眼,便又想俯身睡下。
张霖连忙道:“这里的武官何在?”
“耍钱去了。”文吏没好气地道。
见这文吏没精打采的样子,张霖便寻了一把椅子坐下,才道:“拿营里的花名册给我看看。”
文吏像是猛地清醒了一般,已经意识到来人有些不太简单,于是抬眸,上下打量着张霖,道:“你是何人?”
张霖道:“我乃羽林卫崇文校尉,奉旨节制勇士营。”
文吏便古怪地看着张霖,又或者,他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张霖,良久才道:“大人有钱吗?”
“什么?”张霖更奇怪地看着文吏。
这文吏便怜悯地道:“大人来此,这分明是被人报复了啊,大人,你得罪了兵部还是羽林卫的那个大人?其实大人也不必怕,这等事,也是常有的,学生倒是认得一些人,可以动用一些关系,将大洒任到其他地方去,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大人若是有几千两银子,这事儿不难!”
卧草,你还来安利我了?
张霖目瞪口呆,随即拉长了脸:“本官再一遍,本官是来节制勇士营的。”
“噢。”文吏这时看陈凯之的表情就不再是怜悯了,而是……像看一个傻瓜,他笑了笑道:“学生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