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康极力思索着,道:“回小主,未见有什么异常。”
兰煜便是不解,“石子路上平白冒出了青苔,连我都瞧出不对,如何叫没有异常。”
“青苔......”宁康反复念着,脑海里亦是极力思索,“奴才只负责往各宫送物资,这打理御花园原不是奴才的分内,只是......”
宁康眼光一闪,道:“奴才想起来了,这几日负责洒扫御花园的两个小太监,每日总在晨起时烧上两桶温水,日日提着温水出去打扫。”
兰煜与纤云对视一眼,“这下便寻到源头了。”
杨海上前一步,“是否要奴才去将那两个小太监扣住?”
兰煜想起御花园的场景,便摆了摆手,道:“真要查问,不过就是两个小太监畏寒惫懒,拿温水洒扫不曾想生了石苔,唯有如此说辞了。”
纤云眼梢一动,道:“悄然无声地使动内务府奴才,想必是惠嫔无疑了。”
宁康身子向前一倾,抬着眼道:“小主,那奴才......”
兰煜有些魂不守舍地望着别处,纤云叫了数声才回过神来,她神情恹恹道:“你下去吧。”
冬青从外头递进来一碗百合茯苓汤,还带着热气,“小主,您在外头冻了许久,喝碗汤夜里睡得安稳些。”
兰煜像是倦极了,缩着身子瑟瑟地抖,“如果是惠嫔做的,那便是我在背后推了她一把。”
杨海总瞧着有些蹊跷,小声道:“依奴才看,即便真是惠嫔使人动了石子路,但皇后周围宫人众多,怎会轻易滑倒。再
者,就是滑到了,也未见得就会小产。”
兰煜仿佛正在朝着一滩深不见底的泥淖中行进,在漆黑幽深的境地里,时刻会被什么吞噬进去。她陷入对暗处未知的深
沉恐慌里,“所以这背后说不准还有别的什么事。”
杨海上前一步,“小主,这事咱们不宜查下去,一来与咱们无关。二来要真碰上了碰不得的人,怕是有大麻烦。”
外头有一阵阵孩童的哭声,那是乾西四所传来的。兰煜爱听那声音,却又一阵阵打在心里,搅得人心里疼。
她点点头,“都下去吧。”<!-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