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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个多月历练，苏顾远现在已经成了吸收因果的专家，在如今的四明城，除了公冶青天，没人比他更懂怎么处理杂乱无章的因果线。

但就算是他，面对轮回池里这么多的因果，一时间也有些踟蹰，原因无他，实在是太多。想想他之前吸收的因果都是什么量级。

无水镇只有几百人的功德因果，宁府也只有几百人的刀兵因果，最多的一次是在苏氏宗祠，那也不过是几千人的量级。

而轮回池，总共有七十万人的因果，虽然之前已经被公冶青天吸收一些，又破损泄露一些。剩下的也足足有三十多万因果。

以苏顾远合炁九品的实力，要是一次吸收这么多因果，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当场暴毙，神魂俱灭。

因果是真炁，也是毒水，普通修士豢养几百个人畜，尚且需要旷日持久才能消化。苏顾远一次面对几十万，如果全部吸收，而没有丝毫副作用，那衍虚界的修行体系就成为了一个笑话。

苏顾远对自己的九虚命格有绝对信心，但这次实在不好处理。因为有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眼前，那就是界中界是看不到因果线的，就算他拼上这条命，不计后果去吸收，也无法做到。

要接触轮回池，就比如脱离界中界，回到物质界，这样才能进行。

然而只要在物质界露头，等待他的必然是公冶青天惊天一拳。

苏顾远站在轮回池巨大的投影下方，看着那些明明灭灭，变幻不定的人脸，一时间感觉有些为难，问苏无明：“明明，你有没有办法，在界中界吸收因果。”

苏无明陷入了沉思，皱着眉头说道：“没有，界中界是物质和精神的夹缝，是生命禁区，因果断绝之所，因果线只能牵在生灵身上，没办法延伸到这里。至少我从来没在任何记录中见过有人能在这里修炼。除非……”

“除非什么？”

“这只是一种可能，我也不确保能不能实现。”苏无明犹豫了片刻，说道：“除非能让界中界拥有生灵。这样，就能破开一线，让轮回池的因果泄露进来。”

“我们俩难道不是生灵吗？”苏顾远有些奇怪。之前界中界确实没有生灵，只是一片黑白两色的寂静世界，但现在明明已经有了自己和苏无明这两个活生生的人。

苏无明断然摇摇头，说道：“我们两个不算界中界的生灵，只不过是哥哥你用道法暂时寄生在此。要让因果渗透进轮回池，必须要在这里长出生灵。”

怪不得苏无明如此犹豫，这个办法属实不太可能实现，他苏顾远何德何能，只不过是一个合炁九品修士，甚至连入道的门都没摸到，如何能拥有赋予生命这种大神通。

苏顾远忽然有些怀念王依，她的入道道法万物生，是自己见过的唯一拥有这种能力的道法。如果早知道有此一劫，应该找她学一下。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苏顾远得靠自己解决问题，虽然苏无明很悲观，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至少还有一线可能。

因为苏顾远有苏无明不知道的底牌，那就是血脉道果。这枚道果的道法门径就是治愈、救生，练到高阶时，也有创生之能。

苏顾远之前一直拿它当血包用，属实有些暴殄天物。这也是没办法的是，毕竟遇到的几个敌人都比较凶残，上来就打，根本不给他好好开发道果的时间。杀生道果和功德道果越大越强，都凝聚出八臂真武了，血脉道果，这个最先获得的道果却一直没得到实质性的提升。

可能这次遇到的危机，冥冥之中也是在提醒他，要全面发展，不能偏科。

苏顾远一边思索，一边感受着自己的心脏。在朝泗村的时候，他曾经用血源道法改造过，那里现在已经面目全非，盘踞着一团真炁和血肉混杂的混沌团。

苏顾远现在就要用这个混沌团，在界中界创造出生灵，而要做到这一步，如今的血脉道果还不够，他需要先晋升。

真炁是人的精神本源，苏顾远心念刚动，灌注全身的真炁就开始自发自觉的向血脉道果流淌。像是突然拥有了生命，在有节奏的律动，呼吸。